万毒泽老者看着刘羽，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偷袭我火神门，她被那个神秘的鬼祖带走了...”刘羽紧紧盯着老者。他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就如大海澎湃的潮水。

老者似乎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明显放松下来，然后叹息一声。

“那鬼祖之事是个意外，我族领袖巫尊也因此丢掉了性命......”老者幽幽道，话语和神色间透着一丝苦楚。

刘羽的眉头皱起。这些话，他是第一次听说。

青衣真人和蓝仙子虽然对事情进行了猜测，而且从俘虏中得到过一些口供。但是这些并没有告诉刘羽。其实他们是为了刘羽着想。因为越是知道的多，那心中的担心和不安也就越多，就如一座大山时刻压在心头而且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沉。

也许是看透了什么，老者似乎放下了警惕之心，只是自顾地说起话来。

“我们巫族传承自上古巫神，至今已然不知道有多少时间。从古到今，族中最主要的传承便只有历代大巫尊一个人知道...每代大巫尊临死之际，便会指定下一任大巫尊并将传承秘密一并告知。”说到这里，老者缓了缓。

“时间慢慢冲淡了一切，也掩藏了许多事情。几百年前，正邪大战。我巫族的大巫尊意外身亡，那最重要的传承秘密从此永被掩埋...，由于没有大巫尊传承之秘，这代只有巫尊而没有大巫尊。”

刘羽静静听着眼前老者有些絮絮叨叨的话，没有出言打断。要了解更多信息，他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

“那一战之后，我族实力骤减，在遍布虫兽的万毒泽几乎难以活下去。幸而这代巫尊差人暗中和中原人交易来换取生活必需品，从此我族得以繁衍并渐渐恢复了元气...”

“然而，随着我族力量的恢复，有些人渐渐萌生出寻回大巫尊传承的心思。其中典型的便是巫尊本人。想要寻回传承的唯一手段便是通过火神门。虽然上代大巫尊已死，但是或许会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正邪势不两立！火神门绝不可能允许身为三大邪道之一的万毒泽强大起来。所以，想要通过正常的途径得到失落的大巫尊传承根本没有可能。如此一来，战争无可避免...”

“贸然开战显然不会得到族内大多数人的赞同，因为巫尊也只是巫尊，不是大巫尊。”说到这里，老者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要平复那翻涌奔腾的心。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再次深深吸了口气，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通过在中原购买药物来降低本族孩子的出生率！...”这是怎样惊人的消息？！除了火儿相关的信息外几乎没有事情能撼动刘羽的心，可是此刻它仍然忍不住猛地跳动了一下。

“呼...”老者喘息着。似乎是因为过分激动的缘故，他无法很好地压制体内的火之力。这狭小的山洞内，瞬间变得更加炙热，甚至原本通红的岩石也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

“以此为借口，进而提出到中原发展。族内果然没有了反对的声音。而要进中原，势必会与正道发生大战。所以，理所应当地选择了火神门作为突破口...”喘息片刻之后，老者继续开口，只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开始沉默。

“数百年前的正邪大战，三大邪道尚且不敌我火神门。几乎所有高手均被我火神门的无上神器玄火镜化成了飞灰。如今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刘羽终于开口了。隐约间，他似乎觉得这关系到掳走火儿的神秘鬼祖。

“我族有一口青铜巨棺，是我族传承的最大秘密。巫尊研究之后，发现青铜巨棺很可能是传承自上古时期。再加上每逢重要节日举族祭拜此棺，因此巫尊猜想其中沉睡的是我族的先祖巫神。只要能唤醒先祖，到时候定然能对抗玄火镜！”

“传说中的神是永生不死的，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力量！”老者的目光闪动，似乎有信仰，也似乎有畏惧。

“这么说来，那日出现的神秘鬼祖便是‘巫神’了？”刘羽问道。

“不，应该不是！”老者的语气透着肯定。

“我族的力量传承自巫神，如果那存在真是巫神，我必然能感觉到熟悉亲切。可是我没有丝毫感觉。因此我断定那神秘存在定然不是巫神。”

“甚至，我猜想那应该是被先祖巫神封印的强大妖邪，而我们巫族存在的意义便是镇守那妖邪的...”

“只是，没想到无数年的镇守，最终放出妖邪的居然是身为镇守者的我们！”说到这里，老者满脸悔恨。

刘羽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思考到了最后的极限和决断。

“关于那妖邪的来历，你知道多少？”刘羽开口问。他不论神情还是语气明显有些紧张。

数年时间，也许转眼即过。但是却也会度日如年。

那种无时无刻地担心，

那种因为担心而无法安然入眠，

那种几乎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

那种不敢丝毫放松。

这样的时间，会过得怎样？

如今，似乎有蛛丝马迹......

“几乎一无所知，刚才的一点点也只是猜测而已...”老者的声音微微带着喘息，似乎内心还没有平复。

刘羽的心似乎一顿。

“让我看看你的力量！”老者忽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然后他浑身开始冒出黑气。

刘羽瞬间回过神来，他的心脏开始狂躁地跳动，长久的压抑在此刻全部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