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传来。
巡逻队赶过来了,路面上轰的一声爆炸,我的车彭地打了个弯便追不上了。
妈的,他们用上了手雷。
前方路面上抛上了三四个铜黄色的物体,我心知不好,于是加速开过去然后把车急速打了个弯,同时拉开车门把自己抛出去。
巨大的爆炸瞬间发生,军车的油箱紧接着发生的二次爆炸燃起大火,阻断了街道。
那些军官和党卫军迅速下了军车和摩托,可是同时前方也传来的连续的爆炸声,然后是零碎的枪战的声音。
我勉勉强强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我及时地做了屈身,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来不及检查具体伤在哪里,我刚想赶过去,忽然一双强壮的手臂将我拖住,几乎是将我离地拖起就往相反的方向拽走。
道路中央的大火另一边,冲突吸引了巡逻队和陆续赶来的盖世太保小队,我及时地被拖进了沿街的一所民宅。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手却一点也不欠敏捷,他能动作极快地避过混乱中那些人的视线,关上门,他把我架到椅子上。
我说:“不用,我没伤。”
“谢谢你,马可。”
他焦急地看着我的手臂:“您都流血了。”
我捂了一下手臂,“小事。”
我说:“谢谢你们,你们赶到了。”
马可纠结着一对浓眉,他忧心忡忡道:“情况可不好啊先生。”
“我们人不够。”
我点点头迅速站起来:“我们赶过去,行的。”
马可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他激动地上前按住我,“不行!”
“恩斯特大人特别让我在这边接您,他说不准让您过去。”
我惊道:“可是我们说好的。”
马可力气很大,他死死的按住我的肩膀,“就是恩斯特大人和您说好的,他根本就没打算真让您去——那边已经到了师部门口了。”
我心里一凛,“那更危险了!”
马可说,“所以我要去,但是您不行,”说着他迅速地走到门口,“您这样一出去就会被抓住的。”
他彭地一下在外面锁上了门,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却来不及拉住,只听见他在窗外说,“你要是想把门窗撞破,党卫队马上就围上来了。”
他戴上帽子,“恩斯特大人让您一定要相信他。”
说完匆匆离去。
整条大街都充斥着巡逻队的哨声和警笛声,摩托车满街跑,我一面死命地撬动着纹丝不动的门锁,一面听见远处隐约的枪声在快速地平息下来,我心急如焚。
满屋子地翻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物件,我迅速地换了以了挫伤了的手肘,奇怪的是浑身奔流的血液已经让我感觉不到肢体的疼痛了。我找到了一个软铁钩子去开通往后巷的另一边的门,用力拧了拧,脆弱的锁芯两下子就被捅破。
我披上黑色的大衣,摸出门去。
大概也只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整条大街已经被完全被封锁,不能进入。
不时的有行人的尖叫和哭喊声从那边传来,所有无关有关的人就此被捕,我只能往稍远一点的地方寻找可以隐蔽的场所。
当我迅速地闪进一家商店时,角落里几个神色惊恐的人迅速挤成一团,几个女人在不停地发着抖。
我也立即做出一副被惊吓了的表情,连忙说道:“对不起女士们,我也是无辜的人……”
他们害怕地点点头,躲在角落里不敢动更不敢出去。
其实我知道这样更危险,不久巡逻队就会依次上门把所有“有行动能力”的人都带走……
但是他们不敢出去,不敢去逃离这个街区。
我不说话,只是靠在窗子边,往外小心地看着,冲突已经平息,远处可以看见党卫队已经迅速地架起了障碍进行隔离,那之前就是先前爆炸所发生的地点,余火还在军车的残骸上徐徐燃烧。
忽然一片哨声响起,两排摩托车队停在道路两旁,一辆熟悉的黑色的专车驶来,停在路障前。
我的心脏瞬间掉了一拍。
照例是安东尼克从前座走下,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阿德里安走下车,定定地盯着爆炸的残骸看。
即使在很远处,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神情阴冷得可怕,周围一片低气压,连安东尼克也静默地立正在一旁。
这边看得不是很清楚,大致是那两个安德森中校的副官上前报告。阿德里安忽然直接拔了枪,安东尼克大惊失色地要阻拦,可是他已经一枪正中其中一个人的头部,那个军官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另一个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安东尼克拉住了阿德里安的手臂,阿德里安挡开他又开了一枪,另一个人也在几步远处倒下。
我忽然意识到,正是那两个人吹哨鸣警。
阿德里安……
他似乎有些失常,安东尼克被推开又固执地上前扶住他。
此时有党卫队押送着十几名被捕罪犯一字排开站在路障的前面,几十架枪口正严正地对着他们的头部。
他们一个个都身上染血,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伤。
因为实在是太远,我看不出来那是谁,说到底,就算真的是那些人我也并不熟悉,所以人不出来。单纯的是这场面让我感到恐怖,但是至少,我看得出来恩斯特不在里面。
我算是稍微按下了高悬的心。
可是下一秒,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名党卫军的军官像是对阿德里安说了什么,后者没有反应,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