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啊, ”赵乾点了点头, “把吴濯一派拔掉, 朕就又可以把朝中官员动一动了, 顺便再擢升一批新人上来。”
说到这儿似乎十分高兴:“正好朕最近看上了一个年轻人,年少有为,脾气性子跟你倒有几分相像,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胆子大得很。”
余刃躬身施礼:“恭贺陛下慧眼识珠喜得良臣。”
赵乾闻言哈哈大笑:“你这是在夸朕还是夸你自己呢?”
余刃笑而不语,赵乾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
“这几日朕一直在想一件事,关于东子的……”
余刃一听,心头微紧,下一刻便听他继续说道:“东子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朕想……”
“你下次再去办什么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他一起去?”
不是要给东子和小玥定亲啊……
余刃松了口气,却又陡然回过神来,猛地抬头:“您说什么?”
“朕说,希望你下次再去办什么事的时候,尤其是一些没什么危险但又能立功的事情,就带上东子一起去吧。”
余刃眉头紧拧:“您难道……是打算认回东子吗?”
不然为什么之前说的好好的只要把东子平安养大其他都无所谓,变成了今日的希望能让他建功立业有所成就?
莫非是要为今后让他认祖归宗铺路?
赵乾摇头,面上有些疲惫却又几分坚定。
“朕原本是想着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而言或许反倒是一种福分,但是……”
“但是他此番在京城受人羞辱,朕看着实在是不忍!”
“他是朕的孩儿,朕已经亏欠他和他母亲良多,可如今……他被杜坤那般人当众羞辱,朕却护他不得,朕……于心难安呐!”
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起这些竟有些哽咽,眼泛泪光。
余刃却丝毫不为所动,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
“所以呢?陛下打算如何?”
赵乾擦了擦眼角,道:“朕希望你能带着东子一起建功立业,这样就算东子不能记入玉碟也不能封王,但好歹朕还能在朕在位的这段期间给他个一官半职,封个国公或是侯爷什么的。”
“如此一来至少能让他衣食无忧受人尊崇,朕也能趁他上朝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看看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见个面还只能在公主府。”
余刃沉默地听着,待他说完之后许久才道:“您就不怕将来东子知道了,心中不忿,和他的两个兄长之间……产生矛盾吗?”
矛盾只是隐晦的说法,赵乾明白他的意思是指夺嫡。
为何余刃这些年鲜少带东子来京城?不就是希望他能远离朝堂,远离真相吗?
朝中如今本就因为立储之事而分为两派,两位皇子分别被两派外戚牢牢把控着,你争我夺谁也不让谁。
若是东子再横空出世,势必会引发一场纷争。
而无论是从出身还是整个大局来说,东子都是完全不占优势的,最终只能沦为这场争斗的牺牲品。
与其让他将来参与到这些事中去,不如让他从源头上就和这些隔绝开来,或者即便知道了也完全没有能力参与。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余刃什么都不教东子,除了管他一日三餐之外几乎什么都不管的原因。
他从一开始接手东子的那天起就明确对赵乾表示过,他只管养不管教,甚至连生死也不能完全负责。
身为人臣他愿意竭尽所能保护东子周全,但凡事都有万一,天灾**疾病意外,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保证不了,又怎么能保证东子一定没事?
赵乾原本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可是这次东子受辱的事情让他着实有些难过。
“朕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顾虑,不过就像你之前说过的,凡事都有万一。”
“就算东子仍就像现在这样过普普通通的生活,谁又能保证将来就一定不出事呢?”
“若真的出了事……朕希望他就算做不到别的,但好歹有能力自保,能够在危难之中全身而退……”
他说着再度哽咽:“阿刃,朕知道这太为难你了,你帮朕带了东子这么多年,着实不易,朕……”
“陛下言重了。”
余刃打断道:“于微臣而言带着东子也不过是多添了副碗筷而已,没什么区别。”
“东子既然是您的孩子,要如何教养他自然也是您说了算。您今日既然开了口,那微臣以后出门办事时带着他就是了。”
赵乾心下一喜,正要再说什么,就听他继续说道:“不过微臣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小又能立功的事,即便有……微臣也不可能专门带东子去,您就是真的哭出来也没用的。”
赵乾一噎,眼中刚刚蓄上的泪水憋了回去:“……你这孩子!跟你爹一模一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微臣以能当茅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