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岩石,已遍体鳞伤,露出狰狞的面孔。王浩看着铁船不断劈波斩浪,行进在主航道上,心里敬佩掌舵的船长,不经过千锤百炼,那敢驾驭大铁船在这些随时都有船毁人亡、危机四伏的险滩恶浪水道上行走!
终于顺利从险滩上航行过来,滩底又是一段江面宽阔,水面平静如同一面镜子的河道。
王浩和老鬼一同走上驾驶舱,只见卷毛己坐在一张高凳上,悠哉悠哉地吸着香烟。也许刚才那一段险滩,也让他心里承受不少风险压力。
不过,王浩看的出来,卷毛和老鬼看上去还是神情轻松自如,毫不在乎的。王浩对他俩说:“这道急滩好险,刚才过急弯时,差点就撞到岩石上了!”
老鬼说:“撞不到的!”
王浩说:“刚才没有你那一点,铁船非撞上岩石。”
老鬼说:“这大铁船那么重,又流的那么快,我那么一点跟本起不了作用,是卷毛他控制了船的航行方向!”
王浩说:“前面险滩多吗?”
卷毛说:“春天枯水季节,险滩就多,就像刚才那个急转弯,如果河水比现在大一倍,那就不存在危险了,我们以从水流平缓的地方行驶过去。下游还有两个险滩,其中一个险滩浪高水急,暗礁密布,最令人敬畏的还在于这滩特别长,要行走半小时方才通过,那是最容易出事故的一段河道。”
铁船航行在江水平静的一段河面,河道两岸,是海拔不高的土岭,土岭上种植着茂密的针叶松树林,远看两岸脆绿苍黛,层峦叠嶂。这时,夕阳西下,远处的山岭上一道道红霞,映红了层层松林,时不时穿射在江面上,微风此时拂过洒满霞光的江面,江面上顿时波光粼粼,让人满眼迷彩!
王浩眼看天色向晚,便问卷毛:“今晚我们在哪停船过夜?”
卷毛说:“前面就到象州县了,争取赶到象州过夜。”话音刚落,就听到老鬼跑到驾驶舵对卷毛说:“卷毛,不好了,柴油机出毛病了,你快将船靠岸,我们一起检查一下。”
王浩吃了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才行船四个多小时,不会坏在这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荒凉水道上?
这时,铁船己停靠左岸,王浩跟着卷毛一同来到机舱,老鬼详细地向卷毛介绍故障情况。卷毛让老鬼重新启动柴油机,声音有明显杂音,卷毛看看舱外天色,便对老鬼说:“继续开,今晚赶不到象州了,就到前面的运江古镇停船修理吧!”
就这样,卷毛开着铁船,减速前行,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运江。
眼前的运江码头,其实河岸上并没建有码头。这里的河岸是一片戈壁滩,河床较浅,王浩他们的铁船跟本无法靠岸,只是这里停靠着大大小小几十艘铁船或者木船。卷毛要将铁船紧靠最外面一条船停下,这时,只见老鬼手拿一个用绳子吊着的轮胎,站在船头船沿上,当铁船即将冲撞到停泊好的小铁船时,老鬼便将轮胎靠在船沿旁,让轮胎来充当缓冲。
停好船,天已黑,老鬼和卷毛动作利素地开始做晚饭。白天老鬼手提的两个塑料袋,其实装的都是食品和蔬菜。王浩一旁帮不上忙,就干脆坐回驾驶舱,驾驶舱亮着一盏小电灯,只能照亮不大的舱室。王浩朝船外看去,只见远处黑乎乎一片,只有近处水面上停泊的那些船只上有几盏昏暗的小电灯。看来今夜只能呆在船上,那里都去不了!
王浩看着又黑又静的江面,感觉长期在船上过日子,也不是那么精彩。特别是一个人孤独呆在船上,更加感到寂寞。
正当王浩感觉到孤寂之时,卷毛和老鬼各自拿了两盘菜来到驾驶舱里,在甲板上铺上一块大木板,将菜盘放在木板上。老鬼又跑去拿来碗筷,然后开心地招呼王浩入席。三个人各拿一个木垫就坐,王浩打开一瓶白酒,平均倒了三碗,各拿一碗,慢慢品尝。
卷毛这时指着一盘荤菜对王浩说:“哥子,你猜猜这盘是什么好菜?”
王浩就着昏暗的灯光,只见那是一盘黑红黑红的瘦肉条,好像烧烤过一般,他看不出这是什么肉,便用筷子挟了一块肉品尝起来,“哇!好香啊!不会是叉烧肉吧?”
卷毛摇摇头,神秘地笑着说:“哥子,你没吃过吧,告诉你,这是我们柳州人爱吃的烤老鼠肉。”
王浩瞪大眼睛看着卷毛和老鬼,然后说:“这是老鼠肉?好香啊!比我上初中时抓到的田鼠好吃。”
老鬼说:“船老板也吃过老鼠,还是田鼠,看来我们小时候都一样!”
王浩说:“读初中时,吃过晚饭,我们几个同学便拿上自己用毛竹筒制作的捕鼠器,一起来到田野里。然后寻找田埂上被老鼠挖好的洞口,将捕鼠器放在洞口前,将几粒红薯放在捕鼠器竹筒里,用来引诱老鼠,第二天天刚亮就跑来收取,每次都能装到几只大田鼠。”
卷毛登大眼睛看着王浩说:“想不到哥子小时候也抓过老鼠,在柳州市里,就没这种机会了,好羡慕你们乡下的童年生活!”
老鬼听卷毛这么说,便骂道:“羡慕个屁,老子还羡慕你在大城市从小吃香喝辣的呢,乡下农村那个苦你是不知道的,让你品尝到那个味道,看你还这么说不。”
王浩笑笑说:“其实城市有城市的好,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各有各的优点。”
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