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杨凡起得迟了,眼见絮儿脸上并没什么特殊表情,心中犹自庆幸,只道自己昨晚这一去,只怕又给这小妮子抓住了把柄。
有道是少女情怀总是诗,这诗中是悲是喜,是期盼还是拒绝,到底不是杨凡这个粗鲁汉子所能领会的。
他心中自以为得计,用了茶饭,慢悠悠出门,老鸟早在门口等候。他见杨凡精神不振,只道这几日夜里杨凡夜夜不得安枕,偷笑道:“小人也知道班头的大名,只是金枪虽好,不耐久磨。到底要悠着点才不会伤身。”
杨凡口中“嗯”了一声,心里那个气啊,自己这几天是仰而非礼苍天,俯则qiáng_jiān大地,一双色迷迷的双眼,光盯着乌云明月使劲了,这空担了个色鬼的名声,谁信我守着个美女却净玩幕天席地吟风对月的调调呢?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杨凡摇摇头。
两人沿着大街没走几步,老鸟朝路边一努嘴。杨凡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街边一座大宅,新漆的大门,上面两个熟铜的门环,上面悬着一块匾额,上写着“宫府”二字,极是气派。那大门两边,多得是做买做卖的,很是热闹。
此处离杨凡居所不远,是以杨凡也知这宅子是这半年新起的,似乎刚刚有人住了进去,倒未留心是哪户人家。
杨凡两眼放光道:“这是何意?难不成又想进去抄家?”
老鸟连忙摆手道:“岂敢岂敢,这一座宅子可是万万抄不得的!”
杨凡皱眉道:“何人如此牛叉?占了这样一座大宅?”
老鸟笑嘻嘻地道:“回班头,这宅子是宫善人刚起的,搬进去才十来天,过两天嘛,说不定便要易主了!”
杨凡奇道:“新主人是哪一位?住得起这般大宅,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
老鸟谄笑道:“那是自然,要说这一位新主人在咱们清水县可是大大的有名,此人不但随县太爷出生入死,打退了青龙山的山贼,更在大街之上,万人瞩目之下,独独强占了花魁楚蝶娘!你说这样的人物,配不配住这样的大宅?”
杨凡笑骂道:“好你个老鸟,敢是在消遣我?”
老鸟笑道:“小人哪有这个胆量?日前小人曾道看中一座大宅,便是这一座了!”又低声道:“这宅子的主人宫善人,明面上是个善人,其实是个奸商,旁人暗地里都叫他铁公鸡,可不是什么好人!”
杨凡道:“此人既是个财主,没事卖什么宅子?这宅子又讨多少价钱?”
老鸟点头道:“这宅子是他新起的,并不卖的!”又伸出五根手指道:“这座宅子若按市价论,五百两银子只多不少!”
杨凡笑骂道:“还说不是消遣老子,他又不肯卖,我又没有钱,盯着看两眼难道解馋吗?”
老鸟左右看看,低声道:“小人只问班头一句话,这座宅子,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杨凡上上下下看了看这宅子。这宅子占地颇大,若以杨凡穿越前而论,也算得上是一座豪宅,只怕有七八百个平方。杨凡摇摇头道:“为人莫贪心,否则遭雷劈!就算我喜欢又能如何?那强买强卖的缺德事我可不干!”
他话音刚落,忽然大街上一阵吵闹,有人高叫:“捉贼!”便见三五个大汉追着一个半大小子。那偷儿身子虽然瘦弱,跑得却快。
老鸟见了,哈哈一笑,道:“正寻你不到,却送上门来了!”撇了杨凡,撒腿迎了上去。。
那偷儿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眼珠一转,闪身钻入一条小巷去了,老鸟与那几条大汉一同追了过去。
杨凡心说这老鸟也不靠谱,自己跑了,把我个当领导的扔这喝西北风,正摇头时,“嘭”的一声响,那两扇黑门左右打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五六个华衣家奴手持棍棒一拥而出,那管事叫一声:“给我狠狠地砸!”
那几个家奴得了令,挥舞棍棒,驱赶左右小贩,那胆小的摊贩,见了这几个家奴,忙收拾了东西飞快地逃了,那走得慢的,摊子物件俱给砸得粉碎,有胆子大些的,出声骂上两句,便给那些家奴一顿棍棒。
那些小贩被打得狠了,一眼瞧见杨凡这个公差,便叫嚷起来。
杨凡也觉得这些家奴仗势欺人,实在是不像话,上前两步,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些奴才如此明火执仗,不怕王法吗?”
那几个家奴见了杨凡倒也有点忌惮,下手便缓了,那管事的见杨凡是个年轻的,料他没什么能为,冷笑道:“咱们宫老爷家门前的事情,你也来管?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驴前马后的贱役也敢多嘴?”他冷笑两声,看也不看杨凡一眼,大声叫道:“你们这些贱奴敢是偷懒吗?还不给我打?”
那几名华衣家奴见有人管事撑腰,又挥起大棒,四处赶人。杨凡生平最恨这等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他心中冷笑两声,也不言语,缓步上前,抡起手中水火棍往那管事身上砸去。
那管事不料杨凡有此胆色,自己这边有五六个人,又有宫老爷撑腰,他一个孤身小衙役竟敢挥棍伤人,一时躲避不及,正给杨凡一棍敲在左臂上,“诶呀”一声惨叫。
那几名华衣家奴叫一声:“曹管事!”那曹管事嘶声道:“不要管我,将这作死的衙役打死了再来见我!”
那几名家奴也是狗仗人势惯了的,得了这一声令,将杨凡围在当中。杨凡往手里吐两口涂抹,紧紧握住水火棍,好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