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你一个机会。”关龙骥说:“一年。”
“给我一年的时间,”他缓缓亮出底牌,“如果一年后,你还是不愿意维持这段婚姻,那么我无条件……放你自由。”
“我不要!”水镜惊呼。
一年?她一分一秒也忍耐不住!
“那么,就让我们纠缠一辈子吧!”绝望、苍凉、哀痛的语气中有着疯狂的决心。“我不会放手,绝不会……”
水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是个疯子!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食言?”水镜握紧拳头。
这个男人对她超乎寻常的执着实在太恐怖太疯狂了,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住的小白兔,在阴森的毒牙下动弹不得。
“我愿意签署协议书。”关龙骥缓缓吐出。
接下来几天,逼不得已妥协的水镜跟关龙骥签署了分居协议书,以及多如牛毛的协议细节。
从分居中双方应该见面的次数、彼此不可与异xìng_jiāo往、一年以后如果女方坚持离婚,男方不得有异议……等等约束条文,到包括赡养费、女儿抚养权、探视权,所有的细节都由律师包办。
即使是不谙法律的水镜也发现,除了这一年的束缚之外,所有的条文都是对她有益无害。
连见惯大场面的律师都啧啧称奇,忍不住私下劝她,“夫人,恕我多嘴,我做律师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这样一面倒维护女方的离婚案件,您不再考虑维系这段婚姻吗?”
明明是一对佳偶啊!
已经发过不知多少次脾气,有如哑巴吃黄连的水镜选择缄默。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中,她是个狠心抛夫弃女的女人。
说再多也只像辩解与借口,所以她选择沉默。
“你说什么?”
然而比起“结婚&离婚”的震撼,另一件事情更令水镜抓狂。
“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她目无表情地瞪着多年好友,重复再问一遍。
董仪琳的自白投下一颗深水炸弹——
“我……我跟翼鹏正在交往中……”董仪琳结结巴巴地说。
水镜拿着丹麦皇家骨瓷茶杯的纤纤玉手在空中停格了好几秒才轻缓放下。
日光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董仪琳紧握的手心开始冒汗,紧张得头皮发麻。
她觉得自己的胃快抽筋了。
良久良久。
“所以……我应该说恭喜吗?”冰冷的语气慢慢变得严厉肃杀,“所以,我最好死了心,好好维持跟‘他’的婚姻关系?”
说到“他”这个字,水镜是咬牙切齿地从牙关进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再深呼一口气,舒缓快气炸的肺部压力,水镜冷笑道:“你们可真对得起我啊!”
一向骂人爽快、直肠子通到底的董仪琳为之语塞。
“……这是报应吧!”她无奈的低语。
“是啊!是我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的‘报应’!”水镜的情绪已濒临失控边缘。
“一觉醒来,我嫁给了一个混蛋、生了一个女儿,”她的声音拔尖,“然后,我多年的好友跟我说,她跟我的未婚夫正在交往!”
这到底是谁的报应啊?
“当初……我刚找到失去记忆的你,也骂过你一些不好听的话……”董仪琳涩涩说道:“今天让你骂回来……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董仪琳红着眼眶回去了。
水镜僵坐在原位。
她错了吗?
该哭的人是她吧!
为什么大家却是一脸谴责地望着她?
每个人都希望她“认命”,乖乖当她的关家贵夫人,却没人关心她的感情。
“水镜……”背后传来低沉温柔的呼唤,让她紧绷的情绪更加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