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高挂天空,正午时分到来时,在金袍子守卫的护送下,皇帝一家、宫廷高官、所有总督、行省领主、受邀贵族从广场回到了君守城。君守城建在内城区的东侧,依山而建,山上风景秀丽,一面悬崖可以远眺内陆的运河。
帝国庆典宴会在御花园举行。那些贵族们一进入御花园,就目瞪口呆。御花园的入口处,多色玫瑰插在绿植墙上,构成帝国的标志:狮子的侧面像,下方是交叉的战锤和法杖。走在过道上,颜色不一的矮牵牛花、雏菊点缀于绿色灌木中。
听着贵客们的啧啧赞叹,塞巴斯蒂安心情由阴转晴,他终于露出笑容。
“听说这些花卉是你吩咐调整的?”奥拉夫走过来,轻声问道,“真看不出来。”
“很漂亮,对不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塞巴斯蒂安指了指多色玫瑰绿植墙,“我的创意。”
“真看不出来,你的审美终于有了提高。也许你该当花匠,这样可以不用糟蹋画板。”奥拉夫微笑着。
“滚。”塞巴斯蒂安报以微笑,拍拍奥拉夫的肩膀,“滚去花园中央,别让皇帝等太急。”
皇帝陛下早早来到花园中央的草坪,这里用桌子围成巨大的半月形,皇帝南向坐,御前会议成员、各位总督、军部大将们在皇帝的左手边入座,各行省领主、受邀贵族在皇帝的右手边入座。
半月形的内弯处,杂耍艺人正卖力地表演。
开胃菜非常丰富,第一道便是鹅肝酱,餐盘里一小块鹅肝酱,用小块胡萝卜、苹果切片点缀,塞巴斯蒂安拿起甜酒抿上一口,用刀小心切开鹅肝酱,用叉子送进嘴里,鹅肝酱入口即化,甜酒芬芳洋溢在嘴里。
“上好的鹅肝,我吃得出来,美味新鲜。”比尔·牛顿赞扬道,“厨师手艺不错。”
“牛顿大人是个美食家?”费雷德·曼问道,“这些鹅肝酱都是今晨制作。”
“啧啧,贵得很。”克劳泽·威金斯小心翼翼地切出一片鹅肝酱,闻了闻,“那些鹅都是从运河快船运来,成本高的很。”
“帝国庆典,难得能吃得上,不要提钱的事了。”比尔·牛顿闻了闻甜酒,“我敢说这酒来自首相大人的故乡。”
塞巴斯蒂安懒得搭理情报总管,他更想坐到奥拉夫那里,但根据席位,他只能坐皇子旁边。
舞台上,杂耍艺人抛着3个火炬,火炬在空中画圈,始终有个在手上。当他结束表演时,引来一群叫好声。
“如果魔法师来表演,控制个火球都没问题。”比尔·牛顿向塞巴斯蒂安举起杯子,轻声说道。
塞巴斯蒂安不得不举杯还礼:“魔法师不是杂耍艺人,你可别让他们听到。”
“在我看来都一样,都效忠于陛下,而那些心怀鬼胎的,倒是要处处提防。”比尔向对面抬了抬下巴,眨眨眼。
第二道开胃菜是烟熏三文鱼,三文鱼被卷成花朵状,色泽红润,塞巴斯蒂安拿起一片柠檬片,用力将柠檬汁淋在上面。
“还没到主菜?”皇帝陛下一口将烟熏三文鱼塞进嘴里,大口喝下半杯甜酒,他的嘴角还有鹅肝酱末,转过头,问塞巴斯蒂安。
“还有一道开胃菜后,就上主菜了。”塞巴斯蒂安顺着比尔的视线,看了看坐在皇帝右边的各大行省领主们,他们拿着刀叉的样子看得出每个人的教养:穆迪·拜耳虽然来自加斯加尼克,但66岁的他经历过足够多的风雨,切鹅肝酱时刀法纯熟;卡伦·麦迪逊年仅22岁,他闭上嘴,小口喝甜酒,此刻的他安静得像个淑女,但塞巴斯蒂安猜想他是不想和穆迪·拜耳搭话;帕克·布鲁姆来自奥兰多行省,塞巴斯蒂安对他相对熟悉,只见他张开嘴,不料鲑鱼片掉到了桌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来塞进嘴里,不动声色;文森特·冯·吕贝克的脸一直看不出喜怒哀乐,所有领主中,他被安排的位置离皇帝最远,他细细品味甜酒,见到塞巴斯蒂安的目光,举了举酒杯示意,塞巴斯蒂安只能还礼,举杯后抿了一口甜酒。
“这玩意儿在玉华城外随处可见。他们从不当食物。”奥拉夫瞪大眼睛,用手拨弄,将里面的肉用力扣出来,塞进嘴里,皱了皱眉,“肉质挺嫩的。”
“你又不是落日行省的人,别告诉我你没吃过焗蜗牛。”卡介伦·杨摆出大惊小怪地表情,“帝国的很多农民都在吃。”
“因为雷霆堡外面有很多野生蜗牛,所以我想到了这道菜。降低成本。”克劳泽解释道,“不过听说皇帝庆典要用,很多人出城抓蜗牛,敢于坐地起价的,被我派人打了一顿。”
塞巴斯蒂安用特制的钩子钩出蜗牛肉,话中带刺道:“对,把钱花在刀刃上,开胃菜而已。”多报预算,又降低成本,继而揩油,克劳泽精通这些。
“骗子!这哪是主菜?”皇帝陛下拿着刀叉,瞪大眼睛,看着盘子里的牛尾清汤,“快点,叫他们上葡萄酒、白兰地、威士忌。”
塞巴斯蒂安哭笑不得,轻声对皇帝陛下说道:“陛下,各大贵族在,是否……”
“说得对,”皇帝陛下提高嗓门:“来,满上杯中的酒,该死的,不是甜酒,拿白兰地来,敬我们来自各大行省的贵客!”皇帝一说,侍从们手忙脚乱,将原本准备在主菜时上的酒水慌乱端上来。
“古往今来,帝国的基石有几部分组成,你们是不可或缺的部分!”皇帝陛下舔了舔嘴唇,“我认得你们,河安区的瓦格纳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