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面对着着顾绥时,白月一直有些担惊受怕。
毕竟只要是关于白月的事情,顾绥就很容易失控。每当这时,白月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安抚他,让他情绪平静下来。初时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安抚顾绥的情绪,似乎都是以她的妥协为结束的。
不知不觉,顾绥就侵入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想到这里,白月侧头仔细地盯着顾绥看了几眼,少年此时正牵着白月的手,并没有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很是开心,侧脸看起来单纯又无辜。察觉到白月的目光时看了过来,略疑惑般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外围的丧尸已经处理了,我们赶紧进去吧。”白月摇摇头,敛下多余的思绪。
“好。”顾绥盯着白月的侧脸,微眯着眼睛笑了笑。
其实白月心里的疑惑很多,她想问问顾绥为什么会非她不可,或是说非唐白月不可。从唐白月留给她的那些记忆中,两人相遇之前的记忆她又细细捋了一遍,连一些细节都没有放过,却没有发现任何与顾绥有关的线索。
她虽然有了唐白月的记忆,但是却不是真正的唐白月。面对顾绥毫无条件的好时,总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心虚感。然而白月并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告知顾绥,也不知道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引来惩罚,因此面对顾绥时,心底的内疚让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就做出了妥协。
两人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家家户户家门紧闭,四处都是被破坏的狼藉,两人找了一处稍微整洁的院落休息了一晚。白月本来以为就算再怎么疲倦,她在夜间也会保持着警醒,但是不知为何,近来每每一靠近床边她就立刻生出睡意,每次都是整夜黑沉无梦。
白月微微睁开眼睛,伸出自己的手看了几眼,合拢又伸展,手指乃至手腕处都有些酸软无力的感觉,大概是昨天太过用力的缘故。
“叩叩叩”的敲门声便突然响了起来,白月撑着起身,走到门前,伸手移开门口的障碍,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顾绥。
“早。”
“早。”白月点头,简单洗漱过后接过顾绥手里的食物,随即有些歉意地看向他:“抱歉,我昨晚又睡过了。你以后可以直接叫醒我,你这样整日不睡是撑不住的。”
“没关系。”顾绥摇了摇头,垂下眸子:“我没有整晚守着,中途有休息的。”
顾绥的肤色偏白,因此下眼睑处的黑色就有些明显,白月见此更内疚了:“以后我……”
她话还说完,顾绥突然就伸手揽住了白月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白月微怔,就听得他近在耳边的声音:“有人来了。”
他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人已经哐哐哐地开始砸门,甚至有人已经从不高的墙壁翻了过来。翻过来的人很快转身拉开了门栓,外面便涌进来了一群人。
不过片刻,两人便被团团围住了。来人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衣服也乱七八糟的,此时盯着他们两人的目光却如同饿狼,说不出的凶狠。
“都不准走!把吃的留下来!”
说话的是个约莫三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手里举着把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两人:“快点!不然我的枪可就不听话了!还有你!”男子看着顾绥,把枪朝着白月的方向举了举,粗声粗气地威胁他:“把你的武器给老子扔掉!不然老子一枪崩了她!”
白月能够感觉到顾绥环住自己的手猛地一紧,随后又放松开来。他低头安抚性地朝白月笑了笑,眸色平静无比:“别怕。”
他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显然惹得对面的男人不快,男人一下子将枪对准了顾绥,脸上不加掩饰地带上了暴怒:“我的兄弟们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名叫李。鹏,本来就是这村里不学无术的流。氓。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村里个个看他都不顺眼。谁知末日突然来了,李。鹏不仅不觉得恐慌,反而觉得这是个机遇。他仗着身强力壮笼络了一群不学无术的青壮年,将村里所有物资全都抢走,集中在了一起,奴隶村民掠夺妇女,过了一段土皇帝般的日子。
后来物资渐渐消耗,他便逼迫村民出去寻找物资,甚至拦路打劫其他人。
昨日里有车子进了村,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半夜里早有兄弟按捺不住,七八个人端着武器就找了过来,显然是做惯了这种事。可直到今早,昨夜里出门的人还没有回来,李。鹏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带着另一群兄弟们距离院子不远处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想来是碰到了硬茬子,要是李。鹏知难而退还好,偏偏他近来过惯了无人忤逆的日子,此时更是无法忍下这口气,遂带着众兄弟赶了过来包围了两人。
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他手里的枪。
想到这里,他面上就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得意之色,目光扫过顾绥身边的人,只这一眼,他几乎就移不开视线了。
昨日里远远看到的是一男一女,他也没看清女人的样貌。刚刚又被顾绥半挡着没看清,此时一见,顿时心里就无比火热起来。他玩过不少村里的姑娘,也有长得漂亮的,可是没有长得这么漂亮的,那皮肤白的就跟雪一样。简直……
“把你身后的女人交出来!”李。鹏的目光黏在白月的身上,就有些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