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不少文官还有武官都对其非常钦佩之。
顾老太太看到两个孙子都来了,特别是嫡长孙顾钧书,自从前一夜的变故以后,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和蔺绍安说话时自持身份,既有礼貌,也不卑不亢。
顾钧祁倒是没什么变化,他本身就很优秀,不管是读书也好,与人相处也好,挑不出什么毛病。
肖氏看着顾钧书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至于前夜顾云瑶和顾钧书在祠堂里说了什么,顾云瑶又是用什么方法改变了她,则不得而知。但肖氏看着顾云瑶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秀外慧中,天生聪慧。
吃过午饭,两位长辈和蔺绍安多聊了一会儿,顾云瑶则和两个哥哥在院子里玩耍。府内的大爷和二爷因早朝还没有归家,蔺绍安此次来的比较匆忙,在没有通知顾府人的情况下,一骑红尘加上一马车赶来了顾府,但不是全无准备,除了为探望顾云瑶带的礼物以外,府上每位都有一份。
大爷和二爷的礼物收在滚边雕花的盒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看上去很贵重。
大房两位公子的一样,蔺绍安事前了解到,他们两人是双胞胎,往常来探望顾云瑶时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个头很小的孩子,如今身量都已经拔高,足足到了他胸膛的位置。
顾钧书和顾钧祁收到的是毛笔,用上好翡翠美玉雕的笔身,上面的软毛刷,听蔺绍安说,是用关外的狼毛做的。还是他特地猎的狼。
当得知他在外面还能猎狼玩,原本已经收敛态度的顾钧书,一时好奇心大起,问东问西的想知道那边的环境是如何样子的,他一直很向往大漠孤狼的感觉,天高地广,不像是京城四四方方的将人当成困兽一样困在里面。况且顾钧书以往就喜欢搞些舞刀弄枪的玩意儿,顾云瑶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蔺绍安说要带他走,他可能会跟着走。
若不是肖氏拦住顾钧书,叫他少缠着她的表哥少说一点话,顾钧书很可能拉着蔺绍安要从白天讲到黑夜不停歇。
以为顾钧书有了长进,可能光有觉悟还不够。被肖氏“驱逐”到院中的顾钧书,开始蹲在地面戳雪玩。一夜的堆积,这次雪下得比前些日子还要大,已经没过了脚踝,到半截小腿肚的位置。
顾钧祁发现,顾云瑶始终盯着正堂里面看,但是她们长辈找她表哥说话,把他们几个孩子支出来,应该是有一些什么他们孩子不能听的事情吧。
正堂内,顾老太太已经不复先前的和颜悦色,忽然表情严肃地说道:“不知世子此次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
肖氏愣了一下。
顾云瑶在的时候,肖氏从外面走来,看到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感情是极好的样子,怎么老太太忽然变了一个脸?
蔺绍安嘴角还是含着笑,和肖氏想的一样,顾老太太怕是忘了刚才他们还和乐融融的情形,此刻将他推得这么远是做什么。
蔺绍安道:“扰了老夫人,还有夫人等人,是晚辈的不是。只是想来瞧瞧表妹,在边关的时候,我常听父亲提起表妹的事情,听说她病了,病得不轻。去年父亲便想回京城来看看,但是因有皇命在身必须镇守边关,若没有陛下的圣旨,边关的将领不允许轻易离开。”
顾老太太也明白,将领是一个军中的标杆,必须做表率,既有皇命在身,那便不允许随意走动,否则是触犯条例与皇命的行为。
但是好端端的,未曾见到侯爷那边派信来说,近期会差世子来府中做客。蔺绍安这客做得确实是唐突了。
顾老太太虽然老了,还不糊涂,往年都是如此,他们家如果二爷没有行动,主动找侯府那边的人说事情,侯府那边基本不与这里走动。蔺氏去了以后,只顾云瑶一个孩子还与侯府的人有血脉关系,她一个孩子夹在两家中间,必然是不好受的。
心里想了一番,顾老太太忍不住抬头看向院子里,三个孩子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内容。
顾云瑶小小的一个,被夹在两个哥哥的中间,脸上扬着笑脸,表情灵动。
她又有些不忍。若是……若是能和侯府重修于好,顺了蔺氏去前的心愿,有一个侯府的家世做门面,将来撑住顾云瑶一点,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就算是为了她的孙女好。往后有个靠山,哪怕她走了以后,她的孙女还能有其他世家大族照应。
顾老太太垂下手,有些疲惫:“云瑶这孩子,从小受的苦便比别人多。虽是我顾府嫡长孙女,锦衣玉食,能满足她的,我这个做祖母的,会尽量去满足她,可她从小失了娘,世子常年在外,应是明白人,母亲不在身边,对一个年龄尚小的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虽疼她,怜惜她,却也不能带来只有她母亲能带来的一些东西。”
一番话说得肖氏也动容了,眼圈隐隐有些发红。想起顾云瑶病中的那段日子,身为她的父亲,二爷不常去看她。她痛到极致的时候,只能闭着眼伸手到处乱捞,捞到过老太太的手,也捞住过她的手。然后紧紧抓住就不想轻易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