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峰一把截住她,拦腰将她抱起。
她挣扎:“你傻了吗?抱我干嘛,去追锅!”
萧铁峰咬牙切齿:“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妖精,别人逗你下,你还能当真!”
顾镜茫然,茫然之后明白,气得使劲踢腿:“逗个屁!你先去把锅捡起来去,我的锅!”
“你还想着锅?”
萧铁峰更加无语了,扛起女妖精,大步流星直奔他家山洞。
他要萝卜进洞!
顾镜被迫趴在男人肩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家祖宗的锅距离她越来越远,最后看不到了,她痛心疾首大喊:“锅跑了,锅都不见了!”
喊完后又觉得不对劲,这何止是锅不见了,他是把双轮车也扔在了山腰里?这万一来个路人什么的,把他们新买的那一车东西都给顺手牵羊呢?
“车,我的车!还有我的衣服!我的铲子!我的脸盆!我的帕子!”
可怜的顾镜,大喊大叫乱踢一番却是无济于事,最后来到了他家洞里,直接被扔到了草堆里弄了个满头草。
顾镜实在是搞不明白这老祖宗心里想什么,这简直是神经病!当下气急了,拿出了她与狼搏斗的勇气进行了殊死较量。
她先是用脚踢,接着用手挠,后来用牙咬,咬着喊着,渐渐那声音就变了腔,最后,她十根指头在他背上狠狠地掐着,口里大叫:“死了,死了,这是要死了!”
这件事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她才软趴趴地爬起来,没好气地哼哼着,看洞口烧起一堆篝火的萧祖宗收拾家用。
“那个锅架在这边……”
“咱这里以后垒个灶台……”
“对对对,这个地方以后做篱笆围起来。”
“这个地方可以养鸡,你明天就赶紧逮几只野山鸡来!要好看的有花纹的!得让他们给我下蛋!”
吃了那么多蛋,吃着吃着她也习惯了,仿佛她本来就应该吃蛋的。
“不行不行,咱们这车不能扔这里,万一下雨淋了呢,明天你再搭个草棚子。”
“好啦,萧祖宗,收拾完赶紧烤肉吧,要不然小妖精都要饿死了!”
趴在那里,翘着两条腿晃悠悠,她用她那混杂着现代口音的半生不熟古代方言,开始指挥她家祖宗忙东忙西。
可怜的萧铁峰,在她的指挥下,重新爬到山坡底下淌进水里把他家锅捞起来,又把扔到半山的双轮车给推过来,把家什都卸下来,该归置的归置,该清理的清理。
最后一切安置妥当,他又开始准备做个弓了。
外面的那些弓,贵得一时买不起,便宜的又根本看不上眼,倒是不如自己做一个,是以在山下的时候,他就去买了上好的牛角牛筋,如今又在山里寻了一块上等木头开始打磨。
做个好弓,也不是一下子能做好的,先得打磨弓胎,把弓胎打磨好了再贴望把,贴牛角,还得熬鳔胶,贴鱼片,做梁子。
幸好萧铁峰以前做过的,虽未必做得多好,但至少比外面那些便宜货要好一些的。
他正坐在石头上打磨弓胎,便见他家媳妇正仰靠在山洞洞口处,一手拿着个什么小镜子,一手拿着个……小剪子?
正在剪刘海?
他走过去看,这才发现,原来顾镜一直长发披在肩头,不曾梳理,前额的刘海如今已经有些遮住眼睛了。
而她手里拿着的镜子,小巧玲珑,样式奇特,材质也是他从未见过的,还有那小剪刀,也颇为古怪。
想必这都是妖精往常用的东西?
他用脚随意踢过来一个树桩子,坐在那里,在篝火跳跃中看她修理头发。
她的发质极好,仿佛缎子一般,指尖穿梭其中,柔滑细腻沁凉,萧铁峰是极爱她这头发的。
“你这头发这么披着固然好看,不过外人看了怕是古怪得很,总该梳起来。”他伸手撩起一缕秀发,比划着梳头发的样子,以让她更明白自己的意思。
“怎么梳啊?”
入乡随俗,顾镜也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实在不一样,搞得总是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是不是也该学学那些女人弄个发髻?
可这太有技术含量,她哪里会。
她这一反问,可是难倒了萧铁峰。
他是会梳理男人的头发,很简单,可女人的发髻,总归是要花哨一些,这可怎么梳?不过他想了想,很快道:“我还是先给你做几个木簪子,帮你把头发攒起来吧?”
说着,他还指了指旁边的木头桩子中间的木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木簪子。
虽然说这样子依然和其他女人不同,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古怪了。
“好,那就这么办吧!”其实顾镜也觉得这头发实在太难打理了,荒郊野外的,她都成山顶洞人了,还要隔三差五去洗头发,实在操心。
萧铁峰看她随口答应的那种没心没肺浑然不在乎的样子,也是笑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小妖精,等我以后挣了银子,再给买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