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格外发慌,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午后, 一个衙役神色慌张的跑来跟他报丧,说母亲中午喝酒喝多,路过下坡时从马上摔下来, 摔死了……
杨沁悦当场惊的晕了过去, 醒来后哭的不能自己。下人扶着他见过母亲的尸体后, 他才想起母亲那天之所以会出门,正是因为崖知州说要与她践行。
事情发生之后,没等杨沁悦发问,崖知州就主动解释, 对他也是心生愧疚,说他母亲喝酒时她应该拦着一二的,正是如此,他母亲的丧事都是她帮忙料理,母亲死后她还把自己接过去照顾。
杨沁悦因母亲的死无法释怀,心中本就对崖知州有疑,等到了崖家寄人篱下之后心思更是敏.感多疑。
今日他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如何,他总觉得崖知州看他的视线格外的不对劲,赤.裸.火.热的目光,根本就不像一个长辈看晚辈该有的。
果不其然,崖知州时常在人少之时拦住他,打着关心同僚遗孤的幌子,想借机与他亲近。
杨沁悦这才确认崖知州对他有那种龌.龊肮.脏念头,顿时又恨又怒,恶心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可想着母亲出事前最后跟他说的话,杨沁悦胸中生起的那份勇气又扁了下去,只能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偷偷流泪。
想着母亲死后,崖知州替他遣散下人,竟连个贴身小侍都不给他留,只许他一人入崖府,现在想想,姓崖的当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杨沁悦哭完后,日子还是要过。之后他尽量减少独自碰到崖知州的可能,努力讨好崖夫郎,如此他在崖府才得以保住自己。
今个杨沁悦听崖府下人说城里来了新县令,说是圣上派来查他母亲之死的……
杨沁悦心中顿时生出一抹希望,让他咬牙想要搏一把。如果成功了既能查清母亲之死,又能将自己救出火坑,一举两得。若是失败了……若是失败了与其委身于姓崖的,还不如一头撞死随母亲一同去见爹爹呢。
杨沁悦知道崖夫郎可怜他对他好,便跟他提出自己会些医术,想以此去照顾报答新县令查案之恩。
崖夫郎耳根软好说话,当下就同意了。许是母亲也在保佑他,那天崖知州正巧不在府里,杨沁悦立马收拾东西就租车出来了,片刻也不敢多耽误。
杨沁悦连夜出逃,以防万一绕的是远路,清晨时才来到县衙。
最初逃出来的那种紧张害怕感渐渐褪去,杨沁悦心中慢慢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伤感。
尤其是站在庭院门口,看见往日熟悉无比的地方如今找不出半分自己和母亲曾生活的痕迹时,更是红了眼眶落下泪。
十八随魏悯一同住在庭院里,早上开门就在门口看见了杨沁悦,她瞧见美人哭的梨花带泪模样好生可怜,顿时心生怜惜之意,从袖子里掏出巾帕递给他,心疼的说道:“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姐姐说道说道,姐姐替你出气。”
杨沁悦吓了一跳,看十八是从庭院里出来,这才红着眼睛怯生生的接过她递来的帕子,细声细气的低头道谢。
他这幅柔弱模样最能激起女人的保护欲,可怜的让人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疼着,哪里舍得让他掉半滴眼泪。
十八在京中见过各种男子,再加上平日里对着封王君和魏主君看的多了,都觉得别的男子入不得眼,但如今看见眼前柔弱脆弱的跟朵小白花似得一扭就断的杨沁悦时,还是忍不住移开眼不敢再看。
十八以手抵唇轻咳一声,说道:“你是来找大人的吧?”
杨沁悦惊讶的看着她,十八嘿嘿一笑,露出酒窝虎牙,“你是杨大人家的公子吧?我家大人才起,你进来等等。”
杨沁悦听十八说魏悯睡到现在才起,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
今日是这段时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再加上昨天收拾了一下午,阿阮觉得乏就起的晚了些,魏悯怕自己早起惊醒他,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到这时才起。
魏悯听十八说前县令公子来见时,这才从里屋出来。
这里本该是杨沁悦最熟悉放松的地方,此时他却不得不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等着。
杨沁悦抱着包袱小心翼翼的观察屋里摆设,发现全跟以前不同时才难过的垂下眼睑。
就在这时,杨沁悦听到里屋房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一个长身玉立模样俊美的女人从屋里低头整理着衣袖走了出来。
她离自己几步之外站定,一只手随意背在身后,轻抬眼皮,声音清冷的开口问他,“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
杨沁悦瞧着魏悯的那张脸,微微红了脸颊,小声说道:“我、我是求您救救我的。”
魏悯闻言眉头一皱,不解道:“救你?”
昨日崖知州才跟她说杨大人家的公子现在就住在她那儿,难道今天她就已经蠢到明目张胆的要害杨大人的遗孤了?
难道是杨沁悦手上有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那杨沁悦一个男子又是如何能在崖知州要杀他时毫发无损跑出来的?
杨沁悦觉得崖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