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近卫、京卫、左右大营都会各自派出狩猎队,跟随太子去西山狩猎。这其实是各军在太子面前的比武,向来竞争激烈,优胜一队都会晋升。
“娘子,娘子,我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娘子。”牛大壮抱着顾默默在炕上滚了一圈,把她放在自己身上。他双手扶着顾默默的腋下,让她和自己面对面,明亮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爱慕“娘子。”
那样的深情,顾默默被看的有些害羞,虚张声势的说:“也得你先争取到去的机会。”
牛大壮笑了,笑的自信,顾默默明白那笑容里的意思:秋狩名额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哼!看不惯,顾默默打击他:“就算你去了,你能肯定拔得头筹?难道别人都是吃素的。”
“为夫去了,他们都得吃素。”
顾默默白了他一眼:“骄兵必败。”然后从他身上爬起来,把有点乱的衣裙整理好。
牛大壮也站起来理衣裳:“不是骄兵必败,而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夫妻两正在说话,冷嫂子在外边通禀。
“将军、大娘,刘佩来了,还提了一条鱼说是恭喜将军夫人。”
刘佩是来送银子的,每月一两,这汉子从没有迟过。自从刘母过世后,刘佩和康氏为了省钱,搬出租住的独家小院,只在乞儿胡同租了两间房。他们两口子一间,另一间刘天赐住,顺带也是灶房,只这一项每月就能省下将近二两银子。
那两口子也是能下的苦,康氏日夜纺线挣钱,刘佩整日价揽工,去年过年竟然一次来还十两银子。
顾默默看着辛苦,刘佩却很高兴:“这样下来顶多五年就能还清恭人的银子。”
刘佩是很高兴,苦些怕什么,难得他儿子经过这些,变得懂事多了。以前刘天赐被刘母宠的有些娇,每日跟胡同里的孩子疯玩,又爱吃爱喝。如今刘天赐每天在家里帮着康氏干活,小小年纪扫地洗碗,烧锅洗衣帮大人捎话跑腿。
在刘佩看来这便是天大的喜事,再过几年等刘天赐再大点出去找份活干,怕是要不了五年就能还清账务,到时候也能攒下钱给儿子娶亲。刘佩的日子过得很有盼头。
顾默默听了连忙说:“快请刘大哥正屋坐。”说完两夫妻一起迎出来。
刘佩满脸喜色的揖手:“天大的喜事,恭喜将军夫人。”
三人一起进了正屋,牛大壮顾默默一起坐到主位,请刘佩坐到下首,牛大壮笑道:“刘大哥也听到消息了?”
刘佩笑道:“没进胡同,就听人议论纷纷,胡同里的人更是满脸喜色的议论。夫人有菩萨样的心肠,这是上天的厚赐。”
说完等阿蛮送过茶水后,刘天赐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重的银裸子放到桌上。
顾默默笑着问:“刘大哥可送天赐去读书?”
“我读过两年书,平日里在家没事时教他认些字。”
顾默默听了说道:“刘大哥先和夫君说话,等我一会。”
说完顾默默起身去蛋蛋的东厢,收拾些笔墨纸砚和书本画册出来。她知道刘佩家三口人,日子过得极为节俭。刘佩身上的衣裳,虽然浆洗的干净整齐,却是去年的,颜色都褪了一大半,还有说是教认字怕是就在地上写写画画。
收拾完这些,又把他们家的旧衣赏收拾了一包,由阿蛮提着送到正屋。
“这些衣裳都是旧的,回去拆补拆补也能穿,笔墨纸砚书本画册都是庆年用旧的,刘大哥别嫌弃。”
刘佩站起来感动的不行,这些东西要是置办起来,不知要花多少银子。
不等刘佩说感动的话,顾默默又笑着劝到:“刘大哥也不必太着急攒钱还账,天赐还是送去学堂两年,读书明理的好。”
牛大壮接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五成兵马司要招些柴薪皂隶,一年有二十四两银子。虽然不及刘大哥每日揽活挣得多,但是包衣食,偶而还能得些打赏。”
刘佩喜出望外,他每日揽活一个月能挣三两银子,可是除去吃穿就少了。再说揽活到处瞧人脸色有今儿没明儿,那里比得上吃皇粮稳定体面,这活计没有关系还进不去。
“那就劳将军费心。”刘佩站起来深深的弯腰揖手。
这边正在说话,冷嫂子又在屋外通禀:“张二小姐带着贺礼来给夫人道喜。”
刘佩极有眼力的告辞,顾默默叫住他,又对屋外的冷嫂子说“请她稍等。”然后她把桌上摆着的糕点用纸包起来,递给刘佩笑着说:“刘大哥别嫌弃,带回去给孩子吃。”
“这……”把人家桌上的点心都带回去,刘佩有些不好意思。
顾默默笑着说:“张二小姐来了,我家里就不会缺点心糕饼。”
自从上次之后,张婉儿便时常带些自己做的糕饼,来看顾默默,牛家桌上摆的也是她家的。张婉儿站在院里的梧桐树下,听到屋里的声音,不由脸上带出笑容。
那边冷嫂子领刘佩出去,又说了几句乞儿胡同的家常,才送他离开。
这边顾默默笑着请张婉儿进来,牛大壮恢复了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