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份夺目却是连半个呼吸都未能维持住, 因为就在她碰到地上那对幽月乱花的时候, 她才发现她的一双手腕皆已被割破。
鲜血喷薄而出, 痛感却姗姗来迟。
公孙兰面色惨白, 再支撑不住, 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
跌下来的这一刻,她的恐惧也再无所遁形。
她望着叶微行,一双美目里尽是哀求之色。
可没等她开口为自己求一番情, 叶微行就直接扭过头对一点红道:“把她绑了,嘴也堵上。”
一点红毫不犹豫:“是。”
与此同时,迟迟等不到公孙兰离开这座院子的诸葛先生也来了。
破门而入的时候,诸葛先生还在想,以公孙兰的能耐,怎么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叶微行才是。
果不其然,他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单方面殴打完毕的场景。
诸葛先生:“……”
叶微行见他进来,收了剑向他拱手解释了一下公孙兰之前想杀人赖尾款的事。
末了她说:“我知此女乃朝廷要犯,本不该由我出手,但方才那种情况下,我若不动手,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了。”
诸葛先生当然不会怪她,他看了一眼被挑断手筋又堵了嘴的公孙兰,只觉这女魔头真是胆大到不可思议。
叶微行是什么人啊,她一路踩着薛衣人、李观鱼的名声成为第一剑客,后来更是以一己之力大破青衣楼。
就公孙兰那点本事,居然还想杀她?
诸葛先生轻叹一声,道:“如此,倒也方便我带她回京审问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公孙兰手边那对双剑上,道:“这对剑——”
叶微行点头:“就是我铸的。”诸葛先生赞道:“好剑!”
叶微行笑了:“先生觉得好,我就放心了,毕竟它们也是要跟先生一道回京去的。”
以诸葛先生的睿智程度,自然是立刻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在提醒他记得如约付钱买下这对剑呢。
这是他们当初说好的事,他本来就没有抵赖的打算,更何况叶微行今日还代他解决了公孙兰。
于是他也笑了:“铸剑费用,我会另外派人送至叶姑娘府上。”
叶微行目的达成,先前被公孙兰搅和的心情立刻放晴。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诸葛先生就带着公孙兰离开了。
他没带走剑,说是之后再派人来取。
叶微行欣然应允,派一点红将他送到了门口。
隔天果然有一队官差打扮的人寻了过来,说是奉命前来取剑的。
那配合万分的阵仗,比起当初的南海来客都不遑多让,叫“天下第一”这个名字再度响彻杭州。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她铸剑水平的话,那么经此一役,所有人提起“天下第一”,便都要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大师了。
叶微行就这么过上了不愁客源的快活日子。
从夏到冬,眨眼又是半年。
这一年的江南格外冷,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天下第一”的第七把剑恰好出炉,而坐落在西湖之畔的藏剑山庄,离落成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点收尾工作,比如堆假山,再比如引流活水,照花二公子估计,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除夕之前一定能彻底竣工。
叶微行知道凭他性格,一定是有了把握才这么说的,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
两人是在楼外楼中见面聊装修进度的,这会儿正事聊完,酒菜却还没动过几口。
叶微行想了想,举起面前的酒盏道:“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二公子了,我敬二公子一杯。”
花二公子低笑一声,目光从楼下大堂缓缓扫过,扫至大门边那道白色的身影时倏地一顿。
叶微行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发现他在看姬冰雁。
花二公子道:“当日叶姑娘不愿将楼外楼卖与我,我还觉得叶姑娘将来一定会后悔,结果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看了叶姑娘。”
叶微行很诚恳地表示:“也不算吧,论经营生意,我的确是远不如二公子的,只不过我运气好,有老姬这个朋友帮忙。”
窗外的雪还没停,从他们坐的地方望出去,恰能看到此刻银装点点的素色西湖。
而比起此刻游人稀少、一派平静的西湖,更引人注目的已经是湖畔那连成一片的亭台楼阁了。
叶微行越看越满意,连带着面上笑意都加深了不少。
对面的花二公子看看她,又看看楼下的姬冰雁,到底还是没忍住向她打听了一下姬冰雁的来历。
他想叶微行既是姬冰雁的好友,那肯定应该很清楚才是。
为免叶微行误会,他还多解释了一句:“我对叶姑娘和姬先生都无恶意,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叶微行对他的好奇表示理解,她想如果换了她是从小就被当未来掌舵人培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