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逗着李玉函玩啊。
她不能当着太子的面嫌他无聊,只能表示:“我对他没兴趣。”
太子一听,竟饶有兴致地问了下去:“师父看不上他的剑?”
叶微行说不是的,他的剑是他父亲教的,而他父亲是当今天下少有的能让她尊敬的剑客。
“他的天赋不算差,只要不走偏,按他父亲的教授练下去,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剑法大家。”叶微行说得很肯定,“但他这个性格,怕是很难不走偏。”
话音落下时,李玉函离他们师徒也只剩三丈不到的距离。
他面带喜色加快脚步,道:“殿下,叶姑娘。”
叶微行有好几天没跟他说过话了,听到这声叶姑娘,也是一寒。
她真的很想对他说,我觉得你还是喊我叶庄主比较好。
可惜太子还在边上,她得让太子先说话。
太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天真无邪模样,他望着李玉函,将唇角扯得更开,道:“李公子又来散步啊。”
李玉函:“……是,西湖冬景每日都不一样,如何能看得够?”
听到他夸赞得这么生硬,再看叶微行此刻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太子登时更想看热闹了。
太子道:“西湖的确美不胜收,不过同西湖主人比起来,还是略输一筹。”
李玉函一听,简直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道:“那是自然!”
“叶姑娘剑法无双,又人如其剑,风姿卓绝……”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像是在不好意思。
叶微行:“……”
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李公子谬赞了,我不过一介粗人。”
李玉函倒是很想反驳她对自己的判断,可惜她根本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她直接转向太子,道:“殿下明日一早便要上路回京,今晚不妨早点休息?”
太子微笑着应了。
叶微行立刻:“我送殿下。”
师徒俩把李玉函抛在湖边,走了好一会儿后,太子才忍着笑问她:“师父生气了?”
叶微行:“没有。”
她不是个容易动气的人,李玉函烦归烦,但离让她生气还远着呢。
听她这么说,太子又道:“孤瞧着李公子傻归傻,但还挺有诚意。”
叶微行:“……”
她一本正经表示:“感情的事看的不是诚意。”
这道理太子未尝不明白,但他觉得看这个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太在意的师父头疼实在是很有意思,所以这几天他才有劲搭理李玉函看热闹。
倘若叶微行知道自己这个四徒弟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恐怕得气到吐血。
第二日一早,整个藏剑山庄都起了个大早,恭送太子回京。
就连因为入了冬而越来越忙的姬冰雁也久违地出现在了庄门口一道列队相送。
太子说天气严寒,不用多礼,所以最后只简单地告了一个别就上了马车。
叶微行知道他带来的随从都是从最忠心的大内侍卫里挑选出来的,完全可以保他一路平安回到京城,但作为他的师父,临行前她还是郑重地告诉他的侍卫长,自己也安排了一队侍卫同他们一起护送,到时候路上就算遇到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侍卫长恭敬地谢过,又朝她一拱手,这才转身号令手下们准备上路。
马车在迷蒙的晨光中沿长街一路驶向城门方向,留下两道整齐的车辙。
叶微行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车马被雾气彻底笼罩才收回目光。
太子走了,她也该给李玉函铸剑了。
所以就算她不想跟李玉函有什么接触,在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转向他,道:“我明日开始闭关,但是在闭关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请教李公子。”
李玉函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亮了起来:“叶姑娘但说无妨!”
叶微行皱了皱眉,道:“我没见过李公子出剑,不清楚你适合怎样的剑,所以我想与李公子切磋一回。”
说是切磋,但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
李玉函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抿着唇答应了,并问她:“叶姑娘想何时切磋?”
叶微行:“就现在吧。”
“那咱们去——”
“不用去别处了,就在这。”她摸着剑柄如是说,“正好也给我的徒弟们见识一下令尊自创的凌风剑法。”
李玉函:“……”
在藏剑山庄大门口丢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叶微行见他一脸为难,还歪了歪头问:“怎么,李公子不愿意?”
李玉函:“不、不是。”
她顿时笑起来:“那就请吧,只有交过了手,我才能知道要给李公子铸什么剑,我想李公子也不希望到时候带一把不适合自己的剑回姑苏吧?”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玉函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了。
于是两人各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