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这回只带了五个手下,而且那五个手下手里都捧着礼物,看架势还真像来向金风细雨楼贺喜的。
一进门,他便当着所有人的目光高声道:“我听说苏楼主今日摆宴,便备了几份薄礼,还望苏楼主勿要嫌弃。”
对方把话抛了出来,于情于理,苏遮幕都没有不接的道理。
所以苏遮幕干脆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道:“雷总堂主能光临寒舍,便是苏某的荣幸了。”
雷损哈哈大笑,笑毕直接迈步朝他们那一桌走来,道:“那我若是想坐下喝杯酒,想必苏楼主也不会拒绝吧?”
苏遮幕:“当然,雷堂主请。”
雷损闻言,毫不犹豫地坐下了。
他选的位置十分微妙,就在叶微行的正对面,苏梦枕的边上。
见雷损挨着自己坐下,苏梦枕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但没有开口。
他不开口,雷损却又开了口。还是看着他开口的。
雷损说:“这位莫非就是苏楼主的爱子?”
苏遮幕:“是。”
盯着苏梦枕的面色看了片刻后,雷损又道:“我听说苏公子原先一直在小寒山派学刀,如今下山入京来,莫非是已学成了红袖神尼的红袖刀法?”
这话其实问得不太合适,因为红袖神尼怎么说也是一位极负盛名的刀法大家,而苏梦枕如今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怎么看都不可能已经彻底学成了她的红袖刀法,更不要说他的身体还不好。
所以他问完之后,这座宴客厅里的气氛便陡然一变。
叶微行甚至已经做好了他是来砸场,而自己需要再给他一个教训的准备。
结果被问了这个尴尬问题的苏梦枕本人却淡定极了。
他偏头迎上雷损的目光,用一种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开口道:“我离家师尚有一段距离,但下山入京助我父亲对抗江湖宵小,倒也够了。”
虽然他没有刻意咬重宵小二字,但在场的人几乎都听懂了他这是在说谁。
叶微行更是当着雷损的面直接笑了出来。
雷损心中气极,偏偏不能表现出来,还得顺着方才的话茬夸苏梦枕几句。
苏梦枕依旧反应平平,仿佛没听到。
最后是苏遮幕主动接上了雷损的话,替自己的儿子谦虚了一下。
谦虚过后,他终于忍不住对雷损道:“雷总堂主今日亲自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雷损动作一顿,目光从这厅内的诸多英雄豪杰身上扫过,末了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明了自己真正的来意。
诸葛神侯推测的不错,他的确是来跟金风细雨楼讲和的。
当然,像他这样最擅诡辩的人,就算是做好了向苏遮幕低头的准备,也能说得仿佛两人真的有一样的理想,志同道合又相逢恨晚。
雷损道:“我知苏楼主素来以匡扶社稷为己任,如今京中正是多事之秋,我看我们两家不妨联合起来,还江湖一个清净。如此,也算是对得起你我二人建立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初衷了。”
叶微行听完,当场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她没有急着嘲讽雷损,因为雷损既然来了,还把这打算宣之于口了,那肯定是做好了准备。
果然,停顿了一小会儿后,他又说了下去。
他说愿意以皇城为界,重新划分他们两家在京城的势力范围。
此话一出,苏遮幕和诸葛神侯的表情都变了。
不怪他们不淡定,因为如今的京城地盘若是以十为分,六分半堂占九,而才建立的金风细雨楼只占其一;可若是以皇城为界重新划分,等于就是拱手让了苏遮幕四分。
雷损这个人,其实算得上是人如其名。
他非常损,损别人也损自己。
但是他损自己的时候,往往在之后也不会放过别人。
现在他主动表示要割地相让,可不就是在损他自己吗,还一损就损到了这个份上。
苏遮幕知道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他也同样知道,四分的地盘对如今的金风细雨楼意味着什么。
于他而言,这的确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所以雷损说完之后,他迟迟没有表态。
雷损见状,反倒是气定神闲起来,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对苏遮幕道:“苏楼主若是信不过我,我还有一个主意。”
苏遮幕:“雷总堂主不妨直言。”
雷损笑着喝完了手里这一小杯酒,偏头重新将目光落到了苏梦枕身上,道:“过去几年里,我同苏楼主的确起过不少冲突,既然现在我们有心将过往一笔勾销,那不如再结一门亲。”
“我有一个女儿,年纪比令公子小了一些,不过小一些也不打紧。”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为他们立下婚约,将来时候到了,他们再成亲便是了。”
叶微行:“……”
卧槽,原来雷纯和苏梦枕的婚约是这么来的吗?
她在这惊讶的时候,雷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