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不离?”
“这个,你去问他吧。”
云正博被我不客气的送客走人,他的表情,好像自己往自己脸上打了一耳光。
是啊,原来是想拿钱来向我买离婚证的,没想到,不离的那一方却是景沫之,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姓景的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他的宝贝女儿身上。
我心想现在景沫之一定有得受了,内心里真希望他因为云正博的拖压,立刻就跑到我工作室来让我签离婚协议。
可是我等了半天,景沫之那边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是云正博没有找他,还是施正南没有把生意给他做?
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约了欧阳凯在六月花咖啡厅见面,每一次见面,欧阳凯的形像都颠覆了我心里对私家侦探的幻想,他很干净,衣服整洁,没有一点胡渣子,连手指甲也修得很好看。
我们坐在一个小小的格子间里谈事情,他也没问我那天为什么后来没有赴约的事,只是按照我的意思,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拿给我看。
“这是景沫之的财务状况,你们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的确是被他给抵押了,而且他的外贸公司就现在来说,只是一个空壳公司。”
“这怎么可能,公司的基础还是打得挺好的。”我翻看着那些资料,难于置信,短短两年,景沫之竟然把公司掏空成如此。
欧阳凯说:“公司是有进帐,不过他的进账,全都流向了一个地方。”
“哪里?”
他给我指了一个地名:“他注资五百万在这里买了一幢别墅,我估计原来是想要从中获利再转手,可现在楼市下跌,所以他出不了手,钱几乎压在了这房子上。”
这别墅的地址我认识,就是那天我到那位顾客家的时候,看到他和云蓉在露台上喝酒,后来,我一直以为那幢别墅是云蓉的,没想到却是景沫之买的。
紧接下来欧阳凯告诉我一个令人振惊的消息:“别墅是景沫之买的,不过,房产名却不属于他,那上面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张小微。”
我懵了:“这张小微又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也许是景沫之在外面的第二个女人,也许是他为了转移财产使用别人来洗钱。”
告别欧阳凯从咖啡厅出来,我头昏脑重的回了工作室。
人性真的不经挖,一往深里挖,什么丑态都出来了。如果真如欧阳凯说的,那么景沫之已经从我们才结婚不久开始,他就已经有预谋的准备着财产转移了。
杨柳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窝在懒人沙发里像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这个世界就像我眼里的天花板似的,全颠倒了。
“苏良,欧阳已经跟我说了那王八蛋的事,你怎么着,前几天不是轰轰烈烈要离婚的吗,怎么现在又软了,是不是姓景不离?”
我按着太阳穴:“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自己骗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睛一红。
我把眼睛往上翻了一下,吸了口气,装出冷静的声音:“我只是要为自己打一场胜仗,就算离,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杨柳松了口气:“那就好,一定要记得,有什么事情立刻打电话给我,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委屈自己,那种男人,不值得你留念了。”
“我知道。”
电话才挂断泪水便掉到了手背上,打什么胜仗,景沫之未雨绸缪,提早一年半准备,我输了,输得很彻底。
下午下班时候,我让小静先走,因为一直没有接到景沫之的电话,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打算,所以我暂时也不想回去。
一直到六点钟,景沫之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了。
我接通,等着他说话。
“喂……。”电话那端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我妈的:“是良良吗?”
我心里一惊:“妈,你怎么拿着他的电话?”
妈妈的声音乐呵呵的:“傻孩子,沫之没有告诉你我们来你家吃饭吗,他下班的时候突然上我们家去接我和你爸的,说是今天公司里接了笔大生意,要请我们两一块儿庆祝一下。你下班没,下班快点回来哈,你爸在给你做清蒸大闸蟹呢。”
“好,我这就回去。”
我恨不得把电话捏碎,景沫之太欺负人了,如果施正南给了他那笔生意,那么他一定以为我和施正南一定发生了什么关系。
所以在他看来,我用这种方式拉来的生意,他叫我爸妈来庆祝,是在暗中打他们的脸,在明里打我的脸。
我气得脸色发白,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第一次,我的脑子乱得一点出口都找不到,一直到回到家里面,看到家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像,我有种万箭穿心的疼痛感。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我终于支持不住一阵晕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