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已经感染了,一直在发烧。
现在应该正在沉睡中,也不知道有没有退烧。
顾柠一时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总是跟她说没事没事,还处处哄着她,连夜抓捕逃犯之后,还任由着她耍性子,给她什么麦吻。
她其实更希望他平安无事。
苏涧无声地站在旁边,随手递给她一块手帕。
顾柠没接,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苏涧轻声问:“所以,你对他是认真的,对吗?”
极轻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医院里却极为明显。
顾柠点了点头,转而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给林谨知什么样的帮助,甚至不知道在x市工作的他,为什么会住进g市的医院里来。
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挫败。
顾礼安看到她红着眼睛出来,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
顾柠吸了吸鼻子:“你姐夫受伤了,唉……”
她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
顾礼安和苏涧就坐在她的身边,可没有人知道怎么安慰她。
旁边的病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男人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病号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警服,看起来有些憔悴,却仍立得笔直,像是一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大山。
林谨知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顾柠。
他大步走到顾柠身边,伸手揉了揉顾柠的脑袋,“怎么到这儿来了?”
顾柠瞪眼看着他。
林谨知:“还是说……我是在做梦?”
顾柠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咬不动,才抬头继续瞪着他:“我才几天没看见你,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你是故意想惹我发怒吗男人!”
林谨知露出无奈的神色:“有点痛,好像不是梦呢。”
他的手都快被顾柠咬出血了。
“痛?”顾柠吃惊。
林谨知低头看她,眼里都是笑意:“有一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柠连忙给顾礼安使了个眼色,顾礼安立刻站起来,让林谨知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本来坐在顾柠另一边的苏涧忽然也站了起来,“我出去等你。”
“啊。”顾礼安立刻说,“我也是,我去车上等你。”
顾柠头也不回地冲他们挥挥手,眼睛一直盯着林谨知:“我在这里排节目,刚好看到你了。你呢,怎么在这里?”
“抓人的,不小心受了点伤,就近送过来了。”林谨知言简意赅道。
顾柠又瞪他:“这叫‘受了点伤’?我看了你资料的,肚子都快被捅穿了,高烧四十多度,烧了整整一下午——你是不是被烧傻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摸林谨知的额头。
林谨知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摇摇头,笑说:“没有,真的没事,你别急。”
顾柠:“我才没急。”
“我感觉到你哭了。”林谨知说,“你的眼泪掉在我手背上。”
顾柠:“……”
林谨知脸色苍白,却还是笑了笑:“刀刺过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感觉,你的眼泪掉下来却把我从梦里给惊醒了,是不是很奇怪?”
顾柠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想笑,又有点更想哭:“你在乱说些什么。”
“真的。”林谨知说,“本来不疼的,你一哭就疼了。”
他微微皱眉,摸了摸缠着绷带的肚子,“好像这里也疼了。”
他的整个肚子上都缠绕了一圈圈的纱布,病号服套在身上,一粒扣子都没有扣,外套也只是披在肩膀上。
真是很少见到他这么毫无攻击性的,甚至是有些脆弱的样子。
顾柠忍不住跪在座椅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知道疼,就别再受伤了。”
“嗯。”林谨知说,“答应你。”
顾柠破涕为笑。
苏涧靠在拐角处,隐约地听见顾柠的笑声。
医院里很安静,这使得呼吸声在这里都显得有些粗重。顾柠和林谨知坐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声音很轻,但话里的笑意还是穿过一条过道,钻到了“偷听者”的耳朵里。
苏涧抬眼,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灯。
顾柠的脾气总有那么几次谁也哄不好的时候,这时大家总会觉察到她是在无理取闹,或者就算不这么认为的人,也束手无措。
比如刚刚那个情况,他和顾礼安只能坐在她的身边,连安慰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那个林谨知,把她给逗笑了。
苏涧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转身往医院的停车库走去了。
太亮的灯果然是会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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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你——啊!”
小姑娘短促的惊呼在走道里响起,不知道有没有惊扰了路人的睡梦。
她捂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门口的两个人,随即又立刻捂住了眼睛:“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抱着林谨知的顾柠:“……”
正把脑袋埋在顾柠怀里的林谨知:“……”
林谨知从顾柠怀里出来,十分镇定地喊了声:“小钱,遇事冷静。”
小钱这才把手放下来,立正站好,来回深呼吸了三四次,才憋着一口气说:“不行,林警官,地球下一秒爆炸了你还能冷静吗?我我我——”
“案子怎么样了?”林谨知说,“那个人同伙抓到了吗?”
小钱立马答道:“报告警官!”
林谨知:“声音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