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索萨中校。”怀特热情的说,虽然我们昨天才刚刚见过。简单的告别之后,我和娜塔莉就离开了独立团,几乎什么也没带。除了费雷罗,我对那里并没有太多的留恋,倒是娜塔莉在跟她的老上司狄更斯和她那些医护组的同伴们告别时流下了不少眼泪,然后在独立团集体向我们敬礼时又哭了一次。多愁善感的女人,当时我有些不耐烦想着。
共进午餐后,怀特才决定亲自带我去见我的直属领导。吃饭的时候怀特像个和蔼的长辈一般,不停的跟我问这聊那,而我坐在这样一位高官对面,从头到尾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老弟,这就是索萨。”在一个并不起眼的旅店里,怀特对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说。他个子挺高,跟怀特差不多,应该都超过一米八零,只有比怀特单薄了些,一头黑色卷发在脑后扎起了个马尾。虽然他穿着一身质地非凡的魔纹长袍,但是更吸引我眼球的却是别在左胸的那枚勋章,一只银色的鹰站在金色的十字架上,双翅半开,正欲飞翔,这是枚猎鹰十字章。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灌铸法师!
“你好,我叫格伦夏尔,第九军团法师团的团长。”他向我伸出右手说,眼神中显露出习惯性的严肃:“欢迎你。”
“您好!我、我叫索萨,能在您麾下任职,真是万分荣幸!”哇哦,原来灌铸法师是这样的!我暗自惊叹着,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直到他有些不耐烦的抽了出来。
同铸会中一些魔力足够强大,又有一定功勋积累的元素法师,会获得灌铸法师的封号。成为灌铸法师是一件很尊贵而又荣耀的事情,几乎是教会中每个法师的毕生目标,却也很难,毕竟在同铸会的千余名正编法师中,拥有灌铸法师称号的才一百来个。跟骑士中的铸就骑士和牧师里的光铸牧师一样,每一位灌铸法师基本都是各大集团军的中坚力量,几乎都官拜将军,有的甚至能成为某大片区的主教。在历史上的各大著名战役中,几乎都能找到这些人的身影,而在真理大教堂的光耀墙上,他们亦功勋卓著!
跟怀特比,格伦夏尔显然对我冷漠很多,几句官话之后,就把我交给了勤务兵。其实我倒是想跟他多聊会儿,然而看了看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我觉得还是闭嘴得好。
反正…来日方长嘛。
“第九军团,总兵力五万人。”我躺在旅馆的床上,翻看着勤务兵给我的《军团手册》,是的,军官才能看的东西,就像军官才能住旅馆,而士兵只能去老乡家里碰碰运气一样。娜塔莉还在瞎忙活着,倒没忘了帮我把咖啡满上。
我就这样正式成为了第九军团中的一员,我美滋滋的想着,虽然它是同铸会的九大精英集团军中规模最小的一个,不过精英嘛,至少跟那些地方军队不一样。自怀特.黑豹以下,军团中还是一名铸就骑士,以及他手下的一百零五个教会骑士;一名光铸牧师和他带领的四十六位战地牧师(这个说法是为了跟那些只会读圣经和唱赞歌的牧师区分开来);还有格伦夏尔和他麾下的五十七名正编法师,嗯…不知道加上我是不是应该改成五十八个了…不对啊,还拨给费雷罗俩呢…算了,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据怀特的说法,我们下一步会往东南走,直到希利苏斯——西方大陆最靠近东部边缘的片区,那里同样是同铸会的教区之一。不过最近那边出现了一批东方人,他们自称青龙会…青龙会?好像在哪里听过…总之,异教徒嘛!并跟我们在当地的教民出现了冲突,更坏的消息是那些东方人越来越多了,所以,第九军团要出动了。不过在出发之前,我们会一直待在坚毅城,直到过完整个冬天。看来在这段日子里,除了继续跟麦克白打个没完之外,我就只好吃喝玩乐了。
同样的白兰地,同样的灯红酒绿,只不过换成了坚毅城的冒险者酒馆儿。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那个高歌的女人,琢磨着等她唱完后能不能跟她干点儿别的。
“噫,有个新来的。”一对儿男女来到我面前,都穿着上等的丝质长袍,而其中那个女的正在跟我说话:“什么时候来我们第九军团的,小法师?”
我冷冷得打量着这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淡金色短发烫成了小波浪。她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也在看着我,闪烁着些鬼精灵似的活泼,小巧的鼻子和嘴唇显得很精致,修长的身材被白色束身长裙勾勒得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我不动声色的回应她说。没错,我承认第九军团法师制服中的火红底色很符合我的口味儿,以至于来冒险者的时候都忘了把它换下来。
“你看看,连我都不认识,还不承认自己是新来的!”那女人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男人,扮了个鬼脸儿,然后得意洋洋的对我说:“好了,新来的,老规矩,你要请我们喝酒。”
我皱了皱眉,考虑着要不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虽然她这副俏皮的样子并不太招人讨厌。
“别闹了,朱丽。”那个男人开口道,悦耳的男中音流露着些许温存。他有着跟那女人一样白皙的皮肤,暗金色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理,眉宇间散发着些英气,胡子和鬓角都修剪的很干净,而在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中,我看得出沉稳和从容。他微笑着对我说:“别介意,朋友,这酒我请。”
“你好,我叫格林,是个牧师。”男人冲我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