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真有着奇怪的化学反应。
抱着睡了一夜之后,心境的变化真可谓天差地别。
窗帘上印落着暖阳的痕迹,静静的,无端让人品出一股岁月安好的味道。
嗯,我喜欢这样,真的很好……
忽然,怀中的小脑袋动了动,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呆愣了神色片刻,似想起了什么般的先轻轻叹了叹气,后又抬手搂紧我的腰,无比腻歪了进来,“抱我……”
“嗯,抱着呢,整夜都抱着没放过手。”
“那谁都狠心的把我赶了出来,还管他家训什么的,就要凭着自己的心意而活。”
“嗯嗯嗯,凭着心意活,凭着心意活……”实则昨夜这突发的状况,让我辗转了大半夜的难以成眠,后来终于放弃了各种纠结,这才搂着他小身板睡了过去。现在,还困着呢。
家训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出生成长在美利坚的人们,每天都不知拥抱亲吻自己的父母多少次,也没见人堕入软弱里不成材,反将国家发展成了世界之最。那叶老头,就装着吧。
如果他不抱不亲热叶家女佛,怎么倒腾出了三个孩子的,虚伪至极!
这样的礼拜,搂着自己的孩子睡个懒觉什么的,简直不要再美了。
嗯,而且小孩子的身体,真正暖得像一团热火。抱着睡,半点也不冷。
于是母子双方,且懒且堕落的眯瞪了片刻,又相拥着睡了过去……
再次被惊扰,是因为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个不停。
昨夜我真的没睡好,这会儿真被气个不轻的想要冲出去一探究竟了。
纠结着眉,狠狠揉了揉眼的刚坐起身,就有那么一双小手将我摁了回去。
“继续睡着吧,在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不要随意去给陌生人开门。万一是不法分子的暴徒想入室行凶抢劫,你打得过吗,万一被拐走了呢,怎么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说着,他掀开了被子。看架势,是想要自己出去应付那“想入室行凶的不法分子暴徒”。
“喂!”我大惊之下,飞扑起身一把拽住了他的小衣领。
先前他不说,我还不会想多。如果门外真是坏人的话,他一个小屁孩要怎么来应付?
“门外的可能真的会是不法分子暴徒,万一把你给拐走了怎么办?拐走了我到还好说,如果拐走了你,你爷爷跟爸爸还不得撕了我么?”他被拐走,光凭想像都心惊胆颤个不停。
真该多长点防范意识的,也绝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去应门。
比力气他怎么可能赢得过一个成年人,在我强行将他拖回床上的时候,他怒起挣扎。
“你究竟听不听我的!”声势里,扬起了挣扎不开的泣音,“你那么蠢,爸爸说你小时候被人拐走过一次,找了好多天才找到人,闹得人仰马翻的。如果我又将你弄丢了,可要怎么办……”
……那次么,那次应该不能算是被人拐走,而是被叶萱给故意扔掉后我主动跟人走的。当然了,这种事自然不能跟叶家人说。再者,我被那人领回家之后,也三餐温饱得不错,算不得是拐。
但叶家那男佛绝不领情,愤恨的抽打着我屁股,“什么好人,那是他还来不及找着买家!卖到山沟里给人做童养媳或是孩子还好点,如果被卖去开膛破肚的拿走了身体里的器官去卖,你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懂不懂,说不定随便就找个不为人知的野地里埋了,你懂不懂,让你再轻易的跟陌生人走……”
也是源于那次走丢之后,叶家与叶钦总是不让我随便跟陌生人接触。
还记得某年,我在叶钦房内绞尽脑汁的正在练字。他又是不知第多少次老话重提了,其原因不过是我与学校门口买吃食的老阿姨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他一边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一边一幅不可违逆的语气告诫,“叶安,都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许与不相干的陌生人说话,你为什么偏要不听?会被拐走的,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偏要不听?是啊,我为什么偏要不听话,总想着对叶家以外的人伸出手呢。
或许是我天性多情吧,总觉得不能只局限于叶家那方天地里。
“叶钦,你好烦,求有人把你拐走吧。”那年,我伏案写字,根本不想理会他。
很快,他便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走了过来,由两腋下将我托举高,“呵,长本事了?”
我难以忘记那眼神,叶家的男人们,都擅长将眼神冰冷起威胁。
叶家男佛女佛的一干亲属们,只要是个雄的,都趾高气昂的不会将女人放在多重要的位置。男人们聊天,绝不会有女人插嘴的余地。男人们酒桌谈笑,女人们最多只能是个斟酒的陪衬。
无奈的望了望怀中双眼里的深撼倔意,醒悟到他果然是叶家的种。
“如果你被拐走了,我可不管了。”如果再不妥协,只怕他会更言辞厉色。
“不要怀疑我的智商。”或许是源于我的退让与放松,他语气终于平缓下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