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笼罩下来,破旧的咸阳古城回归静谧。星光投射大地,映衬得周围树影晃动影影绰绰。除了唐安生的房间正传出“噼里啪啦”干柴燃烧的声音,四下都安静异常,仿佛这是杳无人烟的荒地。
用一根烧火棍,戳着火焰中滋滋冒油的芦花鸡,她神色疲惫。周围凌#乱的摆放着白纸和毛笔,身后还有几个随意丢弃的纸团。时光仿佛停滞,直到她长叹一声。
门外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这里隔音效果不好,所以能清晰地听见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唐安生疲惫的拉开房门,打量了一眼。
一抬头,有点懵。月光之下,他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白色碎发贴在额前,上面还挂着几粒晶莹剔透的水珠。艳#红的唇瓣微微弯起:“城主方便么。”那双平日里冷漠的双眸,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魅#惑。
“安小哥……”唐安生几乎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然后移开视线、颤#抖着嗓音回答:“这么晚了,安小哥有事儿吗。”手指扣在门缝里,微微颤抖。下意识的想保护自己,因此将两扇门关上一小点,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蛮不讲理,直接强硬扒开,闪身钻入了房内。
唐安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咔哒”一声关上了门。回到火堆旁边坐下,继续用烧火棍戳那只半生不熟的芦花鸡。抱着膝盖,坐在小火盆旁边,心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不敢往深里想,怕自己没忍住哭出来。
咸阳的担子重,而她有点想家了。
安无鸣蹲在她身边朝火盆里加了一小块干柴,不时看她一眼好像也在考虑着什么东西。头发上的水珠掉进火盆里,落在炙热的木炭上,发出“滋啦”一声。那是属于水汽蒸发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突然转头问道:“城主有心事?”
唐安生身子一颤,仿佛被安无鸣的问话从梦中惊醒一般,“啊”了一声转头直愣愣看着他。火光煽动,这房内也未点蜡烛。安无鸣那张白皙的脸庞,映衬着微张的红唇,在跳动的焰火中,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般——摄人心魄。唐安生苦笑,垂下脑袋闷闷回了个:“嗯。”
“那么……”安无鸣眯眼。他拽住了唐安生的衣角。火焰的温度那么炙#热,烧得他心口发烫。他颓然笑笑,突然用自暴自弃般的语气开口:“如果我说:我安无鸣想做你唐安生的男#宠呢。”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安无鸣看见她呆愣的反应,一时间心里紧张。捏着那块轻薄如纸的衣角扯啊扯:“喂,回答我……唐安生。”语气仍旧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却带了些颤音。今日在院中,看见她和韩赋的亲密互动,安无鸣所有阴郁的情绪几乎一股脑的爆发。
他勉强压住那股躁#动,一直忍到现在。
唐安生咬住下嘴唇:“安小哥你玩真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将原本有些寂寞的身体彻彻底底烧热。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透过火光凝视他的容颜,突然有种掉入圈套的无力感。
他抢过自己手里的烧火棍,将火盆戳开弄到墙角处。唐安生觉得自己应该喊“停”了。因为两人之间不过一米距离,更何况她还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如果安小哥真想干点什么,她连反抗都做不到。
然而又一想,她一个21世纪单身狗,思想也没那么保守干嘛不趁此机会,揩一揩油?于是清了清嗓子,嬉笑着开口:“若安小哥不让本城主负责,只是各取所需欢#爱一场,那也无妨。”说完这话,她就觉出不对劲了——貌似有“约#炮”的嫌疑。而且她一个万年单身狗,真的有勇气做得到?
刚摇头,想说“本城主脑袋抽了,说的是荤话”,结果他突然捂着肚子闷笑。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躺平身子。那声音实在太过嚣张,带着毫无顾忌的欢喜直冲入唐安生的耳朵。她无奈,只得移上前用手掌按住他红润的唇瓣,制止那让自己心乱的笑声。
而且她瞬间明白:这货恐怕是在玩真的。
安无鸣任由她摸了干柴的、脏兮兮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脸上。终于忍不住微微嘟唇,吻了她的掌心。看见这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野猫,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迅速抽回自己的爪子。丝毫不考虑他心情的,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笑:“我不让你负责。”伸手拽住她,一个用力扯到自己怀里。用手掌摸索着那头柔顺的秀发,声音低喃:“奴隶身份的安无鸣,从来就没那么贪心。”
唐安生挣扎,想坐好了重新跟小哥解释“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话题。然而这货丝毫不管她的反抗,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蛋。他的脸庞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空气是他呼出她吸入,她呼出他吸入……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