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实讲,徐挺对他那一点情敌的戒备,瞬间消融了。
这厮就是一强行炫富把妹的顽主,还不如当年手作发光二极管的方陵有意思。
徐挺忽然幽默感横生,转脸对温凝说:“你知道么,方陵那家伙大一就被我们学校一位院士大拿看上了,直博跑不掉了。”
“方……陵?”温凝被车灯照的更困了,拧起眉细细一思量:“噢,你说的是那个发光二极管同学?这么厉害的啊。”
徐挺不置可否哼了声,抬步就往那辆风骚超跑车前走。
“诶诶,你干嘛?”温凝下意识拦他。
“怕什么,”徐挺低眉,看着她笑了:“我不早就说过了么,我这种好学生不打架的。”
温凝唇角一抽:“……那你检讨也没少写。”
徐挺无奈摇了摇手,冷肃着面色,往车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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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坐在副驾,目睹超跑飞驰拐了个弯,很快飞驰而去。
徐挺一上车,温凝自然连声问他。
徐挺被她问的没办法了,轻描淡写说了一通,把温凝听的一脸……意味深长。
倒回三分钟前。
郁乔见徐挺走近时,摇下了车窗,闲闲笑着调侃道:“哥们儿,女朋友挺漂亮啊。”
徐挺眯了眯眼,修长指节拢在暗金色的西装袖扣上,声线低沉:“你父母难道没告诉过你么?”
郁乔笑容不羁:“停车场是有监控的,怎么,要替我父母教育我吗?”
“不不,”徐挺也笑了,漫不经心道:“钱可不是一切。你们生意人有生意人的章法,我们的家庭也有我们的手腕——”
“踩在这片,随便一块广告牌掉下来都能砸到个处级干部的地方,我以为你父母至少该教过你的。”
郁乔的唇角一寸寸向下。
大约是徐挺这人妖孽起来,真的不大像个好人。郁乔思虑再三,还是乖乖调头把车开走了。
温凝听后直摇头,甚至有点想笑:“徐挺,他怎么会信的?你明明这么……的一个人,真傻哈哈。”
徐挺转方向盘的手一顿,皱起眉道:“我怎么样的人了?”
老实讲,徐挺无论放在那里,都是品学兼优好青年的形象。
就拿眼下开车这事来讲,明市的城市交通普遍限速六十码。
深夜还是清晨,开在环城隧道里,徐挺车内仪表盘上的数字,可以一直稳定在六十码不变。
违停也好,超速压线闯红灯种种也罢,这人一次都没违章过。
相处了五六年,温凝已然足够了解他。
徐挺所有的桀骜恣意,恰好都能维持在道德和法规允许的范围内,一步雷池也不曾越过。
徐挺总是懒懒道:“不敢浪,老爷子说动家法,那是真能下去手的。”
温凝眼珠一转,看着窗外向后退的街景,没接话。
“不是,”徐挺趁红灯,轻轻一戳她的酒窝,特无奈:“你以为应该怎么样?去飙车去打架去泡吧?”
“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
温凝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道:“不应该,因为我只是一个暴发户的女儿。”
“你们权贵阶级的世界我不懂。”
徐挺被她气笑了:“哦,什么都是你以为,那我还喝醉烈的酒……”
“……徐挺!”温凝坐直了身,隐隐在生气的边缘。
徐挺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低头认怂:“咳,我是说,喝最烈的酒,做最漂亮的exc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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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还真就对着书和教程,研究了一晚上报表知识,直到凌晨才躺下。
温凝拥被坐在床上,精神在兴奋点上,睡不着又有点气闷。
明明是在她的专业领域,徐挺学习新知识的领悟速度,简直……令人发指。
她一遍遍郁闷到合上笔记本,徐挺一遍遍温和赔笑,替她重新点亮屏幕。
徐挺倾身靠在床头柜,一边摘着手表说:“明天字体字号也可以优化下,功能性重要,美观也一样。”
温凝说不嫉妒是假,很幽怨地不想看他,低头扫了眼金属表带。
徐挺不明所以。
他趁势一松,把表搭在她腕上,语气玩味:“不难看吧?牌子什么的我又不在乎,反正是长辈送的。”
“不难看,”温凝比了比,端详了一圈说:“相反还真蛮好看的,只是很少见人戴过呀。”
徐挺握着她的手腕,在眼前轻晃了晃:“温凝,你这手腕真的太细了,我都不敢碰,怕给捏碎了都。”
这也是温锐送过温凝不少块表,她从未戴过的原因。
怎么说呢,温凝腕骨纤细,如凝霜雪,腹面淡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脆弱美丽到不像话。
令某人爱不释手。
但戴上表一衬,瞬间感觉重到戴不稳似的,暴发户气质凸显。
温凝瞪他,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