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哧地笑出来:行,不愿听拉倒,我也懒得说,反正你家有个什么都宠着你的。
你可别瞎说,什么都没的事,从你嘴巴出来就不一样了。
才懒得管你有事没事呢,真么看出来,你这个死丫头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脑子还念着菜地里长的。
说什么呢,还说你古董呢,哪来的想象力啊?能上月球了。
贺兰吃不消,好歹把她给推下车。
真是奇怪,她这么个古板的人眼睛怎么就那么毒?别人心里的一点波动都逃不过她眼睛?不过她就有那么个优点,心里什么都明白但面上一丝都看不出来,只是在贺兰这里才会一改冷冰冰的样,对她一个劲死贬。即便是以前贺兰向她告密她家老孟曾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小动作,她也只是冷冷一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把贺兰噎死,弄得她感觉自己好像没人要似的。
这女人的话,绝毒绝毒。
不过贺兰觉得自己挺光明的,再有不光明的事,也拖着这古董一起做了。
看着筱雅扭着稍显丰满的腰肢走进门诊大楼,她乐呵了。
原来还念想着那两个家伙回来可以送儿子去学校,但愿望落空了,儿子住校,开学放假的都是像搬家一样,幸好,有妹妹来一起送强强。
这一个暑假有一半是在小姨那过的,好像不错,半大小子了,和妹妹黏糊的紧,贺兰想起来好久没和自己撒过娇了,儿子大了,是不是和自己职业有关?小孩子就不愿跟当过老师的亲近?
从学校回来,想叫齐妹夫和父母一起吃顿饭,但没捞着,人家早有安排,只好作罢。
你家那个快成吃客了哦,你也不管着点,一整天的腐败个没完,你这当家属的也得多敲敲警钟。贺兰有些奇怪,在妹妹前面自己怎么就跟筱雅一个口气了。
他才多大点屁官啊?腐败得着嘛?妹妹直给老公遮掩。
嘻,都副局了,不小了,你还嫌不过瘾啊?再大了想见你都得预约了。她送她到家楼下停车。
嗯,那你们这些小商小贩的统统得呼啦啦地来进贡。
她美滋滋地嬉笑着下车,拜,慢点开,要不还是吃了饭再回去吧?就在家吃,我也不出去了。
呵呵算了吧,局长夫人。贺兰抢白着倒车,朝她挥挥手,驶出了小区门。
回家就给易文打电话,发发牢骚,诉诉苦。
电话响了两下,给掐了,再打,干脆不接,就那么干响着。
……忽然觉着电话铃声就在屋子附近,想仔细聆听时,声音又没了,好生不高兴:怎么回事啊?
突然听到狼吼一样的歌声:
若要盼的吆——红军来,岭上开遍吆——映山红……
啊。真是讨厌讨厌透了……她傻傻地听着外面悉悉索索地拿钥匙开门,傻傻地看着他们背着包逃难似地闯进来……
今年夏天
贺兰心里有些恼火,但是有亮在场又不好发作,所以呆呆地看着两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像土匪似的把手里的包仍在一边然后又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而且易文还胆大包天地坐在她身边。
她娇嗔地拿起沙发靠背一个劲地猛砸,你还回来回来!
易文呵呵笑着不躲不闪,嘿嘿笑着和亮打趣: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喜,把人家高兴成这样,没想到吧?
听到他还这么笑话自己,贺兰又恼又怒:就是啊,高兴坏了!纯粹是逃避劳动!成心的,两天一个电话都没有。
什么逃避劳动啊?冤枉哦,我们漂泊在外才辛苦呢,严重脑力劳动,尽跟鬼子斗智斗勇了。
儿子啊,强强的瓶瓶罐罐你不是答应的很好要回来送的吗?
哦,儿子去学校了?不是九月一号嘛?今天才31呢,其实心里原本有这念头来着,就赶这9 月1 号来着。
装,还装!
她嗔怪地闪到沙发一头去。
呵呵,是真没想起来。亮坐对面辩解。
什么时候去的?易文问。
刚刚,还装蒜,我前脚进门你们后脚就到了。
哦,呵呵你也不提醒,要不还不是赶早一班飞机的事嘛。
切,还要我来催啊?催得紧了又那么多风凉话。
咳,还真犯小女人脾气了?这还不是因为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男主外女主内,几千年前老祖宗就这么明确分工了。
讨厌,闪开啊,易文色迷迷地靠过来的讨好样弄得贺兰不好意思起来,使劲推他。
都是汗,她闪到另外一张沙发。
所以咯,我们在外工作要比你辛苦得多了,机场过来这辆破的士连空调都是破的,人都要被蒸熟了。
易文说。
切,谁信,在那边醉生梦死都不想回来了。
呵呵,那倒是,对吧?易文继续逗老婆朝亮做鬼脸。
这样打情骂俏的时候是亮最无从插手的时候,他只有呵呵傻笑。
不过,老婆你放心,如果下个月没动静这次就是空欢喜一场,小子说好了,真那样这次的费用全他一个人出,呵呵不过公司那边呵呵我也给报了,然后奖给你做私房钱。
去你的,脏兮兮的,还不去洗洗。
易文其实已经在脱了,他呵呵笑着着朝亮:你,难道是真空包装过来的?你不脏啊?呵呵,听到没?还不去洗洗?
弦外有音,话里有话,贺兰红着脸伸腿踢他……
他嘿嘿笑着躲到一边,捡起丢在沙发上的t 恤,上楼去了,贺兰也立马站起来,嘴里嘟囔:不要乱翻衣服,我给你找,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