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讲话,江随看了一眼,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心里默默叹口气,走回去帮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些,“你这个样子今天早上只能吃粥了,我现在去煮上,早上起来就能吃,你先睡。”
大抵是为了安抚他,江随亲了他的脸,关掉他这边的床头灯。
她去厨房洗了小炖锅,放上白米和水,插上电就完了,前后也就五六分钟。
弄完了,江随躺回床上,靠过去搂住他。
“还是很疼?”
他摇了摇头,“好多了。”
不知道这是真话假话,江随也不问,手摸过去贴在他胃部轻轻揉了揉。
“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啤的。”
江随也知道他经常有饭局应酬,有时候无法避免,但身体最重要。
“不许喝了,在你胃养好之前,啤的白的都不行,能答应我么?”
周池早被她揉得心里泛热,这时候让他答应什么不行?他低哑的嗯了声,显得很好脾气,“都听你的。”
江随放心了。
“那你睡吧,睡着了舒服点。”
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可以再睡一觉。
也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起了作用,周池昏昏沉沉睡过去。
早上醒来,胃好像不疼了。江随已经出门上班,锅里有煮好的粥,她在床头柜上给他留了纸条。
一共有好几行,清秀的字体和从前一样。
周池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想象到她叮嘱这些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
生病有生病的好处,每到这时候,她好像更爱他。
周池喜欢看江随在意他的样子,以前就是这样,那时候他偏执得多,把头弄出血跑她面前博取关心,就是要她为他心疼。
过了这么多年,不会再那么无聊幼稚,但某些心理也没有根除。
只在家歇了一个早上,九点钟周池又去了公司。
给江随发信息时,他没说实话,以为她不会发现,可是很不凑巧,下午他出去一趟,回来时在园区入口那边碰见了江随。她和一个年轻男人走在一起。
江随也看到了他。她认识他的车,见他靠边停了,她快步走过去。
车窗降下。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
“你……”
周池:“你先说。”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在家休息么?”
周池笑笑,“我已经好了。”
江随怀疑地看着他, “一点都不疼了?”
“嗯。”
他脸色确实好了很多,江随没再多说,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周池:“你出来有事?”
江随指给他看,“就旁边那个汽车城,现在是我们客户,去了一趟。”
“刚刚和你一起的那是同事?”
“嗯,他是我是师弟乔铭,我跟你提过的。”江随看了看他,趴在车窗口笑了下,“干嘛?”
周池也笑了,伸手摸她脑袋,“……没干嘛,随便问问。”
互相看了会儿,彼此都心知肚明地笑。
有点儿傻。
江随说:“我走了,你开进去吧。”
“上来,带你一程。”
“不上了,才几步路。”她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丢给他,“同事结婚的,给你吧。”朝他挥挥手,她转头走了。
盯着她背影看了会,周池把糖放进口袋,开车进去。
傍晚,周池给江随打了电话,又让小陈去订餐。
江随下班就过来了。
他办公室,江随已经很熟悉,前些天来过好几回。他喜欢订好晚饭让人送过来,和她一起吃。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小周总有了女朋友,正在热恋期,每天如胶似膝的。
他们吃饭时,没人敢来打扰,除了不识相的知知。不过被周池瞪过两次,知知已经学会收敛,今天没来做电灯泡。
吃完饭,江随没走,她待在那儿,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等周池下班。
他有两个视频会议要开,时间很长。
江随做完手头的事,躺在落地窗边的大沙发上听音乐,窗外夜景很美,她拿了周池的财经杂志看,后来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还在做梦的时候,迷迷蒙蒙地听到周池叫她,没做完的梦全都没了。
睁开眼时,江随很恍惚,耳机还塞着,歌曲没停,她一时分不清是在哪儿,有一瞬间有种错觉,好像还是好多年前,在那小阁楼里被他叫醒。
她抬手摸摸他脸庞,“周池?”
“嗯,”周池帮她拿开嘴边的长发,低声问,“困死了,是不是?”
江随没回答,觑着他,忽然一笑,眼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