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逆着光站着的陆家麒,不敢置信:“帮、帮我上药?”
“不然呢?”陆家麒说着,烦躁地啧了声,似乎有些别扭,皱紧了眉低吼:“要不是看在你为我挡了一鞭的份上,谁稀罕管你!”
居寒为自己误会了他感到羞愧,垂低了头:“对、对不起,我以为……对不起。”
“不不过,我已经上过药了,我妈妈、帮我上过了……”
“嘁。你妈是你妈,我是我,上过怎么了?不准我再上一次?”
“可可是,已经上过药了啊……”居寒攥紧了衣角,怯怯地说着。
陆家麒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烦,抱着胸不满:“我都让你帮忙了,礼尚往来,你不应该让我帮你涂一次?”
“啊?”这个成语还能这么用的吗?
“啊什么啊,转过去,趴好,衣服脱了。”
居寒脑子的弦瞬间拉紧,双颊爆红,紧紧攥着衣角不动:“这、这不好的,我是女生,怎么可以……”
“哪那么多废话,凭什么你能看我,我就不能看你?”
居寒听着陆家麒那无赖的话,又无奈又好笑,男女生的生理构造不一样啊,怎么能这么说……
“算了算了,搞得我多想看你一样,丑八怪。”陆家麒不耐烦了,把药膏一丢,扭头就跨上窗沿坐着,看都不看居寒一眼。
居寒知道陆家麒是不高兴了,顿时无措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弟弟的要求太无礼,她再想对弟弟好,也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无奈之下,居寒只能选择折中,小心地来到窗边,扯了扯陆家麒的裤腿,垂头低声说:“要不,我就只露伤口,这样行不行?你别生气,我没有拒绝你的心意的意思……”
见陆家麒一点反应都不给,居寒咬紧下唇,考虑再三,缓缓又羞耻地背对陆家麒撩起后背的衣服。
她的伤口没有陆家麒的长,但比他的要红肿许多,尽管上过药,但依旧狰狞得可怖。
因为在月光下,陆家麒可以看得很清楚,视线不自觉胶着在那道鞭痕上,眼神复杂。
这是他这一生中,第二个这么护着他的人……
“你……”陆家麒忍不住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上这一鞭,可是最后,他还是没问出口。
或许他心里早有答案,或许他又不想听到那个答案,所以他缄默不言,没了先前捉弄报复的心思,小心仔细地替居寒重新上了一遍药。
居寒这会儿才明白弟弟为什么一定要替她涂回药来,原来这药膏……
唔——好疼啊……
☆、第十七章
17.
或许是因为那晚月色太美好,居寒竟罕见地从陆家麒那儿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尽管上药的时间不长,但弟弟那认真又不忍弄疼她的样子值得她一辈子回味。
可惜,弟弟温柔的一面太不轻易展露,那一晚仿佛只是她在做梦,醒来后,弟弟还是原来那个恶劣刺人的弟弟。
“就在这停,我要下车。”陆家麒说着就去开车门,驾驶座上的陆父闻言,眉瞬间竖起:“胡闹,这离学校还有几百米,你现在下车,等会走着过去,让我们等你?”
“不行?几百米,我走个半小时就到了,你们不至于连半小时都等不起吧?”陆家麒哼笑了声,脸上尽是不屑。
“陆家麒,你什么态度!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闲?”
“等不起就走咯,谁稀罕似的,反正某人有空陪小三,就是没空等儿子。”陆家麒说着冷笑了声,敲了敲车门:“停车,开门。”
“陆家麒,你个混账东西!你妈教你的礼貌都被狗吃了?!”
“对狗我需要礼貌?”陆家麒脸一沉,顶完这一句,等陆父停了车,一把推开门下了车,长腿一跨,走到了人行道上。
陆父在车上被气个半死,居妈妈忙抚着他的胸口安抚:“你别生气,家麒不是有心的。”
陆父被气笑了:“不是有心?那有了心还得了?!混账,简直混账,你说我陆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陆父一边骂一边继续启程,居寒一直没有发声,透着窗子看着孤零零走在人行道上的陆家麒,满心疑惑不解。
弟弟,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难道,他还是不肯接纳她吗?
有些挫败地垂下头,居寒觉得无力极了。
今天正式开学,鹿城中学门口来来往往全是车和学生。
陆父早上还有会议要赶,根本等不了陆家麒,犹豫片刻,他拉过居寒小声跟她说:“等会家麒要是到了,跟他说一声,免得他又误会。”
居寒点点头说知道了,陆父这才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陆父的手掌很大很厚很温暖,此刻的笑容也很慈爱,这一瞬,居寒相信他是可以做个好爸爸的,可是为什么他对弟弟总是一副不假颜色的表情呢?
居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