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想法告诉了郁宁, 原本还打算再坚持的郁宁立刻便倒戈了。
毕竟,重债当头,由不得人任性。
.
女秘书替韩沣打点过的小情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搬家什么的已经十分熟练。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看到郁宁那简直比台风过境还要恐怖一万倍的屋子时,她还是不由得有点儿小吃惊。
见郁妈妈扶起一张张凳子,又找了扫帚想要打扫地面,她忙笑道:“阿姨,您就把随身的东西带好就行了,剩下的该整理的、该打扫的,这些都是可以请人来做的。”
郁妈妈留恋地抚摸着一张椅子的椅背,缓缓地点了点头。
母女俩最终只收拾了两个小箱子的随身行李出来,剩下的东西要不就是太过笨重无法带走,要不就是那边房子里已经有了现成的、用不着。
只有阳台上那一盆盆的花,实在是让郁妈妈放心不下。
这些都是她精心栽培的,有一盆金边六月雪甚至已经养了快二十年。
好在女秘书也是个喜欢植物的人,谋划着让母女俩先搬一部分每日都需要照料的过去,剩下的浇足了水,过两天再来搬。
小小的白色a3被植物塞得满满当当,一大丛粉白色的绣球从后座的空隙里垂下来,落在郁宁的肩膀上,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盆长得正好的小番茄。
汽车沿着市中心的森林公园绕了大半圈,终于在一道掩映在绿色中小区闸门外停下。
很快,秘书替郁宁和妈妈做好了住户登记,她一边继续往里开,一边给郁宁介绍周边的设施,总之,这是一处除了价格,其他任何东西都十分美好的房产。
大堂里的保安一早就接到了门卫处的通知,一见到三人便殷勤地打开大门,然后接过了郁宁手上的小番茄。
郁宁不好意思多麻烦人家,便又从后备箱里把那盆绣球搬了出来。
绣球的花茎用红塑料绳子束缚固定着,足有半米高,郁宁抱着它,几乎整张脸都要被湮没在繁茂的花球里。
因为头天晚上才浇过水,花盆还很重,郁宁吃力地把绣球抱进电梯里,双臂紧箍,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
电梯门缓缓关闭,就在要合拢的那一瞬间,一只属于女孩子的手在门中间卡了一下。
电梯门重新打开,一个正拿着根足有她脸三倍的女孩子正站在外头,见电梯里有人,她有些局促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接着朝外头唤道:“你快一点儿呀!”
外头那人却不紧不慢的,足过了七八秒才慢悠悠地踏进电梯里。
“陆先生。”
韩沣的秘书和保安齐声喊。
陆阐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正埋在花丛里的半个脑袋和明显不太自在的郁妈妈,矜贵地朝他们点了点下巴,低头朝先前喊他的那个女孩子说:“吃东西什么时候能不那么急?谁会和你抢似的。”
他虽然说的是训斥的话,声音却轻快又柔和,像是渍了蜜。
郁宁下意识地就从花丛里晃了晃脑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形。
这一动,视线和陆阐对了个正着。
陆阐明显一愣,脸上的笑意立刻收敛了起来,朝她点了点头。
郁宁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阐,忙叫了句:“陆导。”
陆阐“嗯”了一声,注意到她手上的吃力,正要对保安说些什么,电梯”叮“得一声响,停下了。
女秘书一手拖着两个行李箱,拦住电梯的门,对郁宁道:“到了。”
郁宁朝陆阐和那个女孩子说了声“再见”,迈腿往外走。
陆阐看着这一群人大包小包的架势,皱眉问:“你……搬来这里住?”
郁宁吃力地点了点头,还未多说什么,电梯门就合上了。
放下那一大盆绣球,郁宁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环视四周,正像秘书先前说的,这是一套开发商预先装修好的精装房,从里到外除了正放在门口的两个大购物袋,一点儿有人生活的气息都没有,一看就是没人住过的。
郁妈妈跟着秘书里里外外看过,亦发现了这一点,她有些惶恐不安地道:“这全新的房子,拿给我们暂住,会不会不太合适?”
女秘书道:“这套房子韩总本来就是不住的,空置多年,真要住,里头的装修都已经放了这么多年了,肯定是要打掉重装的,您二位就放心吧。”
上辈子对韩沣的骄奢淫逸早有耳闻的郁宁一点儿都不惊讶。
郁妈妈沉默了片刻,朝秘书笑了笑,道:“那我们还真是沾了光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女秘书忙摆了摆手,把之前在超市提前采购的一些生活用品帮忙放好,便告辞了。
郁宁和妈妈疲惫地对坐在一组米黄色的真皮沙发上,桌上是几盆自家播种的小盆栽。
乔迁新居要给邻居送点小礼物,这是老家带来的习俗。
可沾着泥土的红陶盆和沥着金粉的洛可可式茶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