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成年人的目光都落在颜舒瑶身上,此刻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颜舒瑶低着头揉胳膊,谁也不敢看,嘟起了小嘴,嗫嚅道:“我...我去外婆家……”
说着她飞快地瞄了眼林宜诺,然后垂着脑袋去。
“瑶瑶……”舒清深吸了口气。
老太婆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等孙女出来,迫不及待拉着孩子走了,示威似的故意用很大力气关上门,“砰”地一声,连着整栋楼都震了震。
这一震,把舒清的心也震碎了。
她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客厅大门,双目空洞,眼神缓滞,肩膀微微颤抖着,抽泣声隐忍而压抑。
林宜诺看着她单薄孤寂的背影,心里针扎过一样地疼,遂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柔声道:“师父,瑶瑶会回来的,我保证。”
怀里的身子僵住了,抬起泪光盈盈的眼,含着鼻音问:“真的吗?”
“嗯。”林宜诺搂紧了她的腰,用下颚贴着她脸颊,小心轻柔地摩挲着,“我感觉瑶瑶不是很情愿跟外婆走,她刚才给我眼神了,我猜她是想先安抚老人家的情绪,这孩子聪明着呢。”
舒清靠在她身上,止住了抽泣。
方才她太害怕了,也太愤怒了,什么都顾不上,只一门心思想着不能让岳母把孩子抢走,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女儿要是想走,随时都能走,何必等到今天岳母上门来呢?明明前几分钟还在兴奋地跟林宜诺约定周末去玩。
“而且你是瑶瑶的监护人,在法律上瑶瑶是归你抚养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或者不让你见她,如果她外婆要强行这么做,你可以报警,甚至起诉,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需要好好跟孩子培养感情,平时多关心她,不要吝啬地向她表达你的爱,青春期的小姑娘很敏感,她会感受到的。”
唇瓣近在咫尺,身子也软软的,林宜诺嗅着舒清身上幽然的香味,醉出一阵心猿意马。想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尝她的眼泪,品她的芳香,想把她按在床上,听她连连娇喘,看她……
打住!
要着火了着火了!
舒清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徒弟的异样,只是觉得这个怀抱令人安心,禁不住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叹了口气:“可是……”
涉及道德lún_lǐ,她可以狠下心跟岳母撕破脸,但女儿不可以,毕竟那是外婆,疼她爱她,这层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况且她也不忍心让两个失独老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度过余生,有孙女在身边多少能陪伴着,不那么寂寞。
如果岳母能与她和平相处就好了,她很乐意经常带孩子去探望,或者对方上门来。这样也不至于让孩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师父,一切还是看瑶瑶的意愿,她可以在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再回来住些日子,只要她心里有你这个母亲,就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抢走。”林宜诺深呼吸着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再说了,还有我呢,我陪着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在对待与孩子沟通这件事上,绝不退缩。”
舒清抹了抹眼泪,点头:“好。”
林宜诺忍不住抬手为她擦眼泪,指尖轻轻蹭掉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一本正经道:“那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护舒宝’了。”
“什么?”
“保护舒清宝宝啊。”
护舒宝……
舒清抬眼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是卫生巾吗?”
“……啊?”林宜诺眨眨眼,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片刻间恍然大悟。“我……!!!”
护舒宝是卫生巾牌子!
难怪她念出来感觉非常顺嘴!
“哈哈哈哈哈……”看着小徒弟尴尬得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舒清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身子软在她怀里。
林宜诺眉毛一扬:“卫生巾就卫生巾,那也是师父的私密用品,亲密无间,哼。”
笑声戛然而止,舒清微张着嘴,薄唇翕动,视线撞进她满是占有欲的眼,蓦地红了脸。
私密用品,有多私密?
那是最私密的地方啊,究竟是她想歪了,还是徒弟说歪了?
脸颊蒸腾起火烫的热气,舒清抬手抚摸着被打的那边脸,有些许刺痛。
林宜诺一愣,捉住她的腕子拿开,目光触及她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五指印,不由瞳孔微缩,“别动,我去拿冰块。”
冰箱冷冻室里常年保存着冰块,林宜诺用毛巾兜了几块捂起来,做成小冰包,把舒清拉到沙发上坐下,给她敷脸。
凉意隔着毛巾渗进皮肤,舒清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意退了不少,大脑渐渐恢复冷静,她半倚半靠在林宜诺怀里,突然叹了口气。
“对不起,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林宜诺举着冰包的手一僵,“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
舒清转过头,眸光忽亮。
林宜诺的手也随着她脸转去,继而对上她深直的目光,窥见瞳孔底处一抹隐忍的痛楚。不过片刻,舒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沉声开口:“我结过婚,妻子也是女人,瑶瑶是我们用人工辅助的方法生的,四年前她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我岳母过度悲痛,所以……”
关于家庭,她想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今天在小徒弟面前丑态毕露,如同将她扒光了丢在大庭广众之下,遮羞布没了,倒不如坦诚些。
可她仍是会紧张,用最简练的语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