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后,那挺立的身体停住了,转过身来。许是没有想到我依旧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去,孟城轩有些惊讶,随及恢复了刚刚含着笑意的表情,朝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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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抱着双腿将自己塞进沙发里,大脑像是放空一样,什么也装不进。握在掌心的手机震了震,微信消息提醒。我登录微信界面,收到了花花的消息:你有没有事?
我给她回了个问号。
花花直接发给我一张图片,截图孟城轩昨晚发的一段微博:她说她没醉,却一直摇摇晃晃掉眼泪;我说我爱她,却再没机会给她一个家。花花问:说的是你吗?
我看着那图片,久久未回过神,视线再落到屏幕上时,她已经发过来好几条信息:你和钟念尧吵架了?你们仨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哭过了,亲爱的?
最后三个字,成功将我压抑的情绪一举击破,我流着泪,将那些憋藏在心里的话,吐了个干净,包括今晚在钟念尧楼下撞见的一切。
花花当下就将我骂了一顿,她说钟离你傻啊,看到他们上楼,你不杀上去,一个人躲家里算怎么回事?都说眼见为实,昨天你心直口快说了让他生气的话,就该拿出歉意的姿态,顺道看看这个陶嫣是何方妖孽。
最后她说: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大概猜到了你的心。不要让心软左右了你的情感,爱这档事儿,没了就是没了,勉强不来,好好和钟念尧沟通沟通。
我将花花的话听进了心里,扼杀了自己心里冒出的一切想法,洗澡睡觉。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直接去了钟念尧的公司,很巧,我在那里碰到了陶嫣。
酒吧那会儿她浓妆艳抹,穿着很是性感,昨晚的她褪去那些灯红酒绿下的装束,走起了妩媚风格,再看看今天的她,长发高高束起,剪裁得体的职业装将她玲珑的身材彰显无余,脸上的笑颇有小清新的味道,她坐在钟念尧的办公室里,见我进来起身与我打招呼:钟离,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过来了?”钟念尧不知何时进来,看着我:“有事?”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念尧!”陶嫣懂得察言观色,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钟念尧:“这是新的合作项目,我一会再来。”
钟念尧将我领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倒了杯白开水放到桌上,自己则坐到我对面的位置上。他貌似还在生气,眉心轻皱着,我不言,他亦不语。
“爸妈的意思,让笑笑就在武汉上幼儿园,等禽流感这阵儿过去,再接回苏州。”我看着他:“这事,你怎么说。”
“我没意见,随爸妈的意思吧!”
突然终结了话题,我原本的来意便不得不搬上来,我起身坐到他身边,从来没有过的低头:“昨天,我话说重了,你不要生气了。”
从来都是钟念尧充当那哄人的角色,如今立场互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尴尬,见钟念尧不说话,我握起他的手,摇了摇,似撒娇:“你不也说了伤人的话,咱们算是一笔勾消。”
钟念尧依旧不说话。
我瞅了一眼门口,跨坐到他腿上:“说句话!”
我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说句话!”
他终是按捺不住,答了一句:“说什么?”
我算是知道,这男人轴起来也是执着的不得了。强行捧过他的脸:“其实我是想说,昨晚看到你和陶嫣一起上楼,心里不爽的很。”说出这话时,连我自己都惊到了,我以为今天与他多少会吵闹两句,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人释怀了不少。
钟念尧的眸光突然阴了几分,将我抚在他脸上的手拉下,语气有些不悦:“所以,当时你在楼下?”
我点点头。
他动了动唇角,像是破罐子破摔:“既然都看到了,还来问什么,你心里早就安排好了我跟她的剧情,添堵来了?”
我学着钟念尧的样子,让他额头吃了一拳:“你欠揍!”忿忿地说:“你就断定,我会误会你。”不错,我用的是误会。其实昨晚与花花一番长谈后,躺在床上的时候,不自觉的将整件事又理了一遍。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应该相信他。所以,今天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晚你确实和陶嫣一起上楼,但并不能说明你们之间有什么。”
钟念尧突然打断我的话:“所以,你是来听我的版本?”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个样子,突然想到钟云的那些话,到底心里还是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