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雪松:“那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方哥说:“我等你回复,再这么下去,媒体很快就有大动作了,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他们俩这样的关系,把事情都摊开说得明明白白,不一定要比那种经纪人和艺人亲亲密密的差,正因为只是合作,条款都能一一列出来,不必顾忌情面,反倒更轻松一点。
方哥上次在她表达过讨厌他干涉自己的私人事情后,已经收敛了许多。不过屈雪松想,等手头的合约到期,她大抵不会再续约了,一是她这些年来自身经营的人脉已经足够支撑她在圈里过得很好,不必在经纪人之下接受掣肘,二是她得考虑把部分重心转移到家庭生活上,确切的说是有程归鸢的家庭。
她单手手背抵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十分钟后,她给方文浩回了个电话。
方文浩:“想好了?”
屈雪松沉声说:“你觉得一劳永逸,给咱们省点公关费用怎么样?”
方文浩:“啊?”
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方文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公关风格太不屈雪松了,简直跟被魂穿了似的。
但他咬咬牙,最终还是点了头。
方文浩:“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省下公关费用。”
屈雪松:“都算我账上。”
方文浩无话可说了。
程归鸢和屈雪松聊着聊着天,对方说她有点事情暂离一会儿,快半小时,程归鸢盯着手机望眼欲穿,屈雪松的消息才跳了出来。
屈雪松:【你微博名叫什么来着?】
程归鸢:【[分享舌尖上的松子的主页]】
程归鸢:【这个,怎么了?】
程归鸢对屈雪松没有秘密,只要她问,她一概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天问微博,她只当是屈雪松想了解她多一些,乐意配合之至。
屈雪松:【e这个id?】
程归鸢:【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屈雪松:【我想什么了?】
程归鸢:【被我含在舌尖上,你不是试过了吗?还不止一次,这么快就忘了?】
屈雪松大臊,心虚似的看了周围一眼,助理连忙扭头,屈雪松打字道:【你赶紧把名字给改了】
程归鸢流氓道:【我就不改】
屈雪松威胁道:【你不要后悔】
程归鸢琢磨了一番,屈雪松一向不乱开玩笑,让她改名字,说不定就是件大事,于是非常识趣地选择了屈服,问道:【改成什么?】
屈雪松:【你自己的名字,或者比较正经的,一眼看上去不污的】
程归鸢:【噫,真是污者见污】
屈雪松:【啧】
程归鸢:【改改改,我马上改,用我自己本名行不行?我觉得我名字还蛮好听的】
幸好程归鸢开的年费会员,否则连改名都限制得紧,她把自己id改回了本名,请屈雪松验收成果。屈雪松确认无误后把她所有的微博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
别看程归鸢为人又s_ao又浪,微博上却跟个文艺青年似的,很多都是照片,然后配一双足迹,或者一个特写镜头,写人或者写景,根据屈雪松的观察,每次出现足迹都是同一双脚,大抵是程归鸢自己的。
这是谁给她拍的?她每次都和同一个人出去吗?
屈雪松心里打翻了醋坛,问了程归鸢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程归鸢把电话拨了过来:“我自己拍的呀,还能有谁?你以为是谁?”
屈雪松微诧:“你会摄影?”
程归鸢:“嗐,就是个业余的,瞎摆弄两下。”
“那……”屈雪松欲言又止。
程归鸢已经提前说了:“这些地方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去的,我这个人怕寂寞,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微博里所有的内容都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没有半点其他人的踪影,连头发丝都没有,不信你可以检查。”
“我没有怀疑你。”屈雪松说,“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摄影。”
“业余的。”程归鸢谦虚地纠正她,回答道,“你之前没问过,我就没回答,我会的东西那么多,总不能见天儿都在你耳边嚷嚷我会这个会那个吧,以后你慢慢发现不是更有趣吗?”
屈雪松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有些软,程归鸢心弦波动,蜷了蜷右手手指,换到左手拿手机,右手握紧又舒展开,叹气道:“这才刚分开,我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屈雪松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再过一年多,等她合约到期,尽量多抽时间出来陪她,但现今八字没一撇,也不知以后会和程归鸢怎样,先将话咽了回去,柔声安抚道:“乖,我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程归鸢比她看得更远:“但是你回来后就又要连着拍几个月新戏了。”
屈雪松说:“你可以来探班啊。”
程归鸢还能怎么样,只得说:“好吧。”又很小声音道,“去了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藏在酒店里,你又没多少时间陪我。”
屈雪松想到即将给她的惊喜,不禁微微一笑,但她语气刻意表现得与平日无异,掺杂着一丝无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