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泉早退以后去了顾槐住的医院,公司的事情顾槐了如指掌,一见到他便露出笑容,顾
飞泉一身轻松,搬了张椅子给他削苹果。
贺松君出去溜了个弯,回来看见她儿子,又看看手机时间:“你怎么下班这么早?”
顾飞泉有心瞒着他妈:“我中午有个饭局,那老板非拉着我去唱歌,唱完歌这个点儿了,再去公司也上不了多久的班,我干脆就过来了。”
“现在才三点。”
“对啊,都三点了!”顾飞泉着重号感叹着。
贺松君:“离下班明明还有两个多小时!你上班怎么能这么不认真呢?!”顾槐还在场,贺松君教育起儿子来特别严厉。
顾槐出来打圆场:“行啦,不就是早退嘛,现在公司又不忙,早退一会儿怎么了,来陪陪我也挺好的。”
顾飞泉厚脸皮地说:“对啊对啊。”
说完还将脸凑到顾槐枕边,凑了个父子同心。
贺松君没话说了,心里其实喜闻乐见。顾飞泉和顾槐现在关系越来越好,顾槐生病这段时间她和顾飞泉衣不解带地照料,反观顾砚秋,除了过年那天来看过一眼之外,连个影踪都不见。
她要是顾槐,心里该知道谁才是对他好的人,也该知道财产要怎么分配才妥当。
她是个小女人,一心为的就是这个儿子,顾槐不爱她,她知道,但如果顾槐能演一辈子戏,她可以装作不知道,然后她的飞泉能够好好儿的,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把公司牢牢握在手上。
贺松君的想法总是在游移,她很健忘,看见面前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便舍不得了。如果顾槐的病能好起来,如果顾飞泉顺利继承了顾家的家产,她后半生或许真的能够有一个依靠,过上她理想当中的生活。
可她的梦碎得也很快,这天傍晚她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顾飞泉现在是真的无事一身轻,和顾槐一起用过晚饭后,顾槐眯会儿,他便坐在病房旁的沙发上戴着耳机打游戏,手气好技术也好,一连拿下五个人头猛进。
耳机被拽掉,手机被天外伸来的一只手抽走,顾飞泉两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目光寒冷的贺松君。
贺松君揪着他胳膊,去了走廊深处,冷着声音问:“怎么回事儿?”
顾飞泉揉了揉胳膊:“什么怎么回事儿?”
“公司!”贺松君吼了一声,“天瑞怎么回事儿?!”
顾飞泉随口道:“公司挺好的啊,没倒闭,开得好好的。”
贺松君拧了他一把。
顾飞泉“啊”了一声:“妈你干吗啊?”
贺松君气得发抖:“你还跟我装,公司推选了顾砚秋当ceo,这事儿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她是ceo,你是什么?!”
“我还是现在这个职位啊。”顾飞泉认为重点不是这个,他眼神微凛,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公司的事情的?”
他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医院呆着,带她出去散心都不去,公司的人事变动从哪儿传到她耳朵里?难道……
顾飞泉压低声音:“你在公司里安c-h-a了人手?”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妈妈比他想象得复杂多了。
贺松君怒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问你,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公司抢走?”
顾飞泉皱眉:“什么叫抢走,那本来就是人家的公司。”
贺松君这回在他胳膊上接连掐了两把,还不够,用脚去踩他皮鞋,怒不可遏:“你再说!你再说!这是你的公司,上上下下,全都是你的,就没有她顾砚秋的份儿,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顾飞泉喝道:“妈!”
护士从不远处走过来:“吵什么吵什么,这里不是大声喧哗的地方,要吵出去吵。”
顾飞泉拽拽她妈妈的袖子,贺松君甩开他,顾飞泉又牵住了她的手,就跟小时候一样。
贺松君这回没有挣脱。
顾飞泉拉着贺松君上了楼顶,路上,他脑筋疯转,明显他妈妈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了,不能跟她硬碰硬的争,最好是怀柔政策,从她嘴里套出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万一她还有什么别的招,恐怕会对顾砚秋不利。
“妈,你先别生气。”顾飞泉给她妈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那条围巾还是他送给贺松君的新年礼物。贺松君岁数不比年轻人,天气转暖,她暂时还离不开这东西。
“我能不生气吗?”顾飞泉态度好好的,贺松君便也柔和下来。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成么?”
“不成。”贺松君很警惕,“你要去告密的。”
顾飞泉:“……”
他堂堂一个亲生儿子,能让他妈做出这样的回答也是够可以了。
贺松君被这个问题一问,怒气又开始上来:“别人现在当ceo了,你还是个部门主管,我问你,你就这么看着?”
顾飞泉前车之鉴在先,这次换了个无可奈何的语气:“我能怎么办?她是董事会选的,董事会你知道吧,就是公司的决策层,重要决策都是要经过会议决定的。”
“你爸不是有股份吗?他还是董事长,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当?”
顾飞泉心说我的亲娘,别说顾槐从来就没起过让我继承公司的念头,就算他想,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顾飞泉平心静气地和贺松君解释:“是这样的妈,爸爸手里的股份呢,还不到可以一手掌控公司的地步,公司还有其他股东,他们联手投票,是能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