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姚雪峰吗?”
这个名字许愿还觉得陌生,从林一山嘴里说出来,就更有距离感。她误以为林一山又要发火,宁可避其锋芒,继续迈步往前走。
林一山快步跟上,超过她,倒退着走,和她保持一样的速度,这样就和她面对面:“我怎么知道姚雪峰?你心里一定在想。许愿,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在我之前,死抱住岳海涛那根渣稻草不放,在我之后,宁可跟小孩牙子搞暧昧,现在又搞出一个离婚的,要跟人家勇闯天涯?”
这番话许愿听到一半,就加快脚步,想摆脱他。可林一山没阻没拦,跟着她一起加速,到头来,两人只是同步加速,对方的话,许愿还是一句没落地听在了耳朵里。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时,许愿无奈皱眉,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的河坝。前方不远,有一个小型发电站,河水被水泥铸成的堤坝拦起来,对岸有一个小房子,应该装着发电设备。更远处是黛色的群山。
许愿冷静了一下,转过来无奈地看着林一山。
林一山按捺住那一丝心虚,粗着嗓子说:“对,我查了。赵工的宝贝侄子,一查一个准儿,我连他前妻都顺便查了。”说着话,突然伸手扣住许愿的脖子后面,往近处拉。逼得许愿身体前倾,不得已只好伸出双臂,撑住林一山的胸膛,两人面对面,距离又近了点,所以他调低了问音量:“你想不想知道,他为啥离婚?”
许愿彻底无语。在她眼里,目前姚雪峰确实还是不相干的人,只是两次接触下来,这人彬彬有礼,行事积极果断,目的性很强,又不招人反感,许愿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算得上许愿欣赏的那一种优秀。让林一山这么一闹,许愿又觉得,由于她的关系,这么一位品貌俱佳的成功人士被人肉,还被挖出婚姻隐私来,心里隐隐不安。
四目相对,许愿望进林一山的眼睛里,无论如何也发不起火来。她双手撑着林一山的前胸,勉力维持一臂的距离:“你干吗去查人家?”
在沿河步行的人眼里,护栏边俨然是一对情侣,头颈相偎,如胶似漆。
林一山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许愿徒劳挣扎两下,也不再努力挣脱,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对望着。白日里的褥热褪去,河风送爽。
许愿的心突然瘫了,同时失去了听觉,只剩下眼里的人。林一山还是一头短发,和二人刚认识时一样,风吹动他额头的发丝,更显得目光清澈。
不知道多少女人被这双眼睛盯瘫了——许愿失能失智,头脑里猛然冒出这一句话。
“像今天这样过不好吗?”林一山松开手,身体后仰,靠在石栏上,目光没有离开许愿。
☆、五十四
许愿并没有把姚雪峰放在去留的砝码上。林一山经历了严阵以待的一番调查后, 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从ktv离开的路上,心里百感交集, 一忽儿觉得许愿真的要跟别人走了;一忽儿又自嘲
百战百胜又如何,偏偏搞不定这一个;一忽儿又恨起许愿,自己掏心掏肺也捂不热这个石头;一忽儿又可怜起自己, 如果不是一腔执念, 现在说不定已经儿孙满堂了……想了一路,第二天就
找人查了姚海涛。
其实在许愿当晚到家之前,林一山就平复了情绪。
刚刚的一番话, 他也看到了许愿的反应,进一步证实了,是自己的醋意伤及无辜。
许愿没有答话。林一山背对着河,对岸是的路灯弯弯绕绕, 绵延很远。“跟我过不好吗?”林一山追问,却像是自言自语。
沉默稍许,许愿转身往回走, 林一山也知道问不出答案——两个人的深深浅浅,又岂是一问一答能水落石出的, 随即跟上。
许愿脚步不慢,不出百米, 林一山就落在后面。两人边走边聊,时间已过去许久,这一刻河畔人少, 零星几人,各自归家。许愿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林一山。
林一山依旧心事重重,有些话已经说了,但辞不达意,显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有些话憋在胸口,想说,又不甘心,不说,又怕就此蹉跎。
许愿看不到这些,他只看到滨河路璀璨灯影下、夜色里,一位眉目不展的英俊男士,磨磨蹭蹭往前挪步,此刻也望着她。
夜色微醺,许愿大声喊了一句:“快走!”
对方不为所动。
许愿忍着笑意,向他招手:“快走,不然我到家锁门。”
等到林一山敢上来,二人并肩而行时,许愿又说不出话来,浸泡在内心涌起的许多情绪里。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许愿才缓缓开口。“你跟我在白溪时爬过一座山,你还记得吗?”
林一山千算万算,没想到她把这个当成开场白。但是他记得,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小道吃了什么饭,天气如何,两个人说了什么话,都历历在目。
李一山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们在山顶的寺庙门前,停留了一会儿,当时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