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轩双手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个青花碗,里面装着不知是什么的淡褐色液体,让人看起来便没什么食欲。
庄明轩将托盘放在桌上,干咳了两声道:“少主。”
哦,这人是袁氏家仆之子来着,叫她一声少主无可厚非。
如今知己知彼,师兄变家仆,这种感觉真是很微妙。
简凝不知所言,便寻了个话题道:“那碗里是什么?”
一个圆滚滚的球体从门后探出了头,越子川开心的笑道:“是红豆粥!”
简凝兀的觉得很奇怪,庄越每每出现,必是二人一同现身,仿佛连体婴儿一般,即便是师兄弟情谊深厚,也不至于像小女孩儿一样走到哪黏到哪。
如今在国师府,二人正大光明地露脸想必是嬴策默许过的。
“干嘛要给我这个?”简凝端起那碗端详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纳罕道。
“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喝吧喝吧。”庄明轩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越子川,二人巴巴的瞅着简凝,恨不得四只眼睛长在她身上,看她到底喝了没有。
简凝被他们看得心底发毛,却想着他们不会对自己下毒,红豆粥喝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便面有狐疑的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粥煮的粘稠,尝起来味道不错,简凝越喝越不对劲,猛地想到了什么,面色抽搐的将二人赶了出去。
“滚——!”
简凝怒吼过后,二人嬉皮笑脸的溜出门,不予理睬。
在一些古老的地区,红豆粥是在少女开|苞后养气补血的,如今二人竟然端来给她吃,大抵是她昨夜哭的太凶,嬴策又在她的屋内呆了一夜,二人便误会了什么。
半夜哭不一定是啪啪啪啊喂!#掀桌#
简凝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觉得甚是苦逼。
“怎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简凝一听到嬴策的声音越来越近便头皮发麻,又钻回了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球,露出一个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门。
简凝闷声道:“没怎么,刚才越子川来了,又被我轰走了。”
嬴策阖了门才放心大胆起身离开轮椅,坐在简凝身旁,瞥见桌上的红豆粥,忍俊不禁,笑道:“子川自幼顽劣,你不必理会。”
简凝打量他的神情,看来不像是生气或介意的样子,便心下了然。不愧是竹马竹马,从小到大的交情真是不一般,感情真好。
“我自然会找他算账。”嬴策笑吟吟的将简凝的被子剥开,后者下意识的一哆嗦。
果然,感情……很好啊。
简凝颇有些手足无措。这算是确立了恋人关系,可……接下来要怎么做?
“儿子,我……”简凝刚一开口便被嬴策堵了回去,“你叫我什么?”
简凝:“……”
人家亲娘唐潇还活着,自己就赶着要去给人当娘,是不大好。
“那什么……阿,呃……”简凝呃了半天也没叫出什么名堂,在嬴策的如炬目光下不得已低声道:“阿策。”
简凝:“还我草天日地的女王心,这结巴是谁?我不认识。#手动拜拜#”
也难怪简凝当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狗。同龄的女孩子遇到惊吓和心情低落时会说诶呀和嘤嘤,简凝则全然不同,脱口而出的“卧槽”“你大爷”是浓浓的土匪作风,而哭泣时从不知何为梨花带雨,活该庄明轩与越子川会听到她杀猪似的吼叫。
白长了那一张娇媚妖娆的脸蛋。
简凝突然很心疼嬴策,找了个她这样的女朋友,唐潇会不会被气死?
转念一想,唐潇若是知道了她管嬴策叫儿子,才会真的气死。
“话说我们要干嘛?”简凝洗漱完毕后跟着嬴策往外走,好奇地问道。
嬴策划着轮椅,闭着眼享受着日光,懒懒的道:“去谈判,左右你闲着,出来透透气也好。”国师府重建的格局与原先差别不大,他在此住了许多年,每一条路都熟悉无比,不必睁眼也能走得不磕不绊。
简凝:“……”说的她好像是米虫一样。
国师府冷冷清清,别说是婢女和奴仆,连守卫都没几个,简凝只觉一阵东风吹来,骨头发软,瑟瑟地抖了两抖,道:“那越子川也是有事才来的?”
“自然。”
“他和庄明轩关系不错啊,走哪都一起,感情一定很深吧。”
嬴策不知为何竟笑了笑,轻摇了头,道:“这同感情深与否无甚关联。”
简凝纳罕不已,道:“那是为什么?总不至于两两生厌还非要在一起吧。”
“生厌……不至于。”嬴策想了想才道:“感情么,应是不错的。”
简凝不懂,听嬴策接着道:“只是因为庄明轩离开了子川便活不成。”
不待简凝愕然,嬴策改口道:“不对,他本就已经死了。”
☆、寻宝小分队聚齐
简凝足足愣了许久,才“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