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外面还有宾客等着,我去敬几杯酒,去去就回。”
见他起身,谢瑶拽了把他的衣袖,干咳了声,小声道:“你酒少喝点,大病初愈的,当心身体。”
徐行俨回头对她笑了笑,“娘子放心,佳人在前,无需美酒,为夫便已醉了。”
直到徐行俨出门好久,卢氏已经在为她除去喜服,擦去脸上脂粉,卸下钗配,她穿着大红中衣坐在妆台前,依旧在回味他方才说的那两组字眼,“娘子”“为夫”。
从今日起,她便当真成了他的妻,回想数月经历,当真是梦境一般,转瞬即过。初见谁又能想到这么快他便平步青云,与她结为了夫妻。
她心中胡思乱想着,连卢氏何时出去的都不曾察觉。
直到双肩被人轻轻按住,她仰头,便看到徐行俨干干净净的下巴,他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畔,呼吸吐纳带着浅淡酒香,暖暖气息喷在颈间颊侧满是撩人,惑人而暧昧,看着镜中的她,轻声道:“含真,该就寝了……”
床上的核桃桂圆已经被卢氏清理干净,不必再担心还有何意外发生。
徐行俨将谢瑶拦腰抱起,轻轻放于床榻,床帐一层层落下,烛光莹莹透入,隐约看到对方脸上的被周围大红色映出的艳丽。
谢瑶蜷腿坐于锦被上,被他攥着一只手,看着他缓缓俯下,想躲,却又想到他说她叶公好龙,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的吻落在她眉间,眸上,鼻尖,最后准确捕捉到她的唇。她闭着眼,被他逼得一点点后退,最后终于躺下,将自己限于被动局面。
谢瑶一面被迫承受,一面在想,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否则他日必定要被他耻笑。她抬起不知何时已经酸软不堪的手臂,抖着手指抚上他的腰间,想要去扯开他的腰带,却无论如何也不得其法。
黑暗中,沉沉笑声传来,一只手覆上她的,带着她在他腰间正中轻轻一拨,吧嗒一声脆响,玉扣开了。
但很快,她便顾不得与他一较高下了,他的吻从她唇间移开,逐渐往下,所到之处如大火燎原,床帐之中温度陡然升高,她浑身酸软不已,肩头裸.露,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经分崩离析,朦胧间睁眼,趁着隐约透进帐中的烛光,只看到他一双眼睛黑得好似化不开的浓雾。
她又想起傍晚他去接她时的眼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身上一直透着一种挥不散的悲伤。
可渐渐的,她便再也想不到其他了,体内仿佛燃起一簇火焰,来势汹汹,她听到自己的娇.吟,也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可他不愿罢休,带着她的手去解他的腰带,要她亲手将他肩头衣裳扒下。她手软得要命,却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肌肤相贴的一瞬,他在她耳旁叫她“含真”,一声声脉脉情深。.
他大手沿着她的腰间往下,她一个瑟缩,又想要逃。可他不许,将她捞回箍在怀中,坚定地分开她的双腿,继而没有丝毫犹豫和耐心,仿佛带着惩罚一般重重沉下身子。
她吃痛,浑身冷汗涔涔落下,眼泪迸溅而出,摇着头推他。他双眸锁住她皱成一团的脸,无视她的抗拒,紧紧环住她,重新含住她的唇,将她的痛呼全部吞没腹中,腰间起伏,再不复方才温柔。
谢瑶的唇齿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说不出的心酸和悲哀,这种感觉,仿佛前世而来。
而这一刻,她在这个男人身上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叫作绝望的东西。
第四十三章 ·番外(三)
还未入腊月,这已经落下第三场雪,卢氏前几日还在她耳畔唠叨,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冷了许多,农家的牲口恐怕要冻死不少。
谢瑶只将窗子推开一道缝,还没来得及看到外面的粉雕玉砌,狂风便呼呼地往屋内倒灌。她瑟缩了一下身子,紧了紧肩头狐裘,风呛进喉咙里,忍不住就咳了几声。
卢氏从外面进来,恰好看到着一幕,忙将刚换好炭火的手炉塞到谢瑶手中,上前将窗子关了,又唠叨道:“娘子可别再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坏了您的身子,您难受不说,也惹得四郎心疼。上次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四郎憔悴了数日,一点没比娘子少难过,您这……“
谢瑶拉紧肩头狐裘,背对着卢氏悄悄掩了手心染血的帕子,抱着手炉站起来往床边走,淡声道:“奶娘,我困了,想歇一会儿,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卢氏语气一窒,不知要再说什么好。
娘子是何时突然变成如今这般冷淡的性子,她也不记得了,仿佛是突然一天醒来,就不如从前那般爱笑了,常常是独自一人对着一盆花或者一件物一坐便是半日,有时一杯热茶捧在手里,冷了也没见喝一口,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久后娘子嫁入柳家,四郎昀之待娘子不是一般的疼爱,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看在眼里都觉心头乱颤。娘子脸上偶尔也多了几分笑意,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东西。他们这般年纪的小夫妻本该是蜜里调油,可她却能感觉到娘子和郎君之间似乎是隔着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