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们竟然没看出来!只想当然的以为是衡阳郡王领锦衣卫千户之职,这种事该当出面!
都没有好好想一想皇上的一腔提携外孙之心!
现在竟然被个刚进京不久的外来小子一句话道破了!
他们混了半辈子竟然还没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会揣摩上意!
真是,逆流成河也形容不了他们的沮丧!
“一来,衡阳郡王身份贵重,永乐长公主外家即为华国公府,无人敢有不服挑衅之行,二来,衡阳郡王人才出众、人品端方……”
叶青程洋洋洒洒,用了近一千字大肆歌颂了一番宣茗的种种好处,最后俯身行礼总结,“微臣浅见,请皇上圣断!”
众人,“……”
能将马屁拍的如此坦然又自然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只见了这一个,你小叶探花果然是个人才!
德昭帝一直晦暗难明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点点笑意,“叶卿言过了,阿茗确实很好,只到底年轻了些,对刑狱之事又不甚熟悉”。
瞧这表情!
瞧这语气!
众人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什么“果然如此”的,他们已经连想都懒得想了!
“臣在蜀中常随父亲左右,处理刑侦案件”。
叶青程说着一抱拳,眉目朗阔,正气凛然,“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臣奏请协助衡阳郡王审理此案,还自己一个清白,还小弟一个公道!”
卧槽!
卧槽槽槽!
众人只觉每次叶青程一发力,他们的词汇量就立即匮乏到只剩卧槽两字的地步。
你这是内举不避亲吗?
你这是直接撸起袖子要自己上啊!
我们本来以为你大言不惭的给衡阳郡王歌功颂德已经够无耻的了,想不到原来更无耻的还在这里等着!
敢情你绕了这么一大圈,是要自己亲自动手报仇啊!
还顺便来个名利双收什么的!
天下的好处都被你一个人占了!
德昭帝哈哈笑了起来,“年轻人,有冲劲好!那就这么定了,衡阳不善言辞,叶卿多多规谏才是”。
叶青程掀袍跪下,“多谢皇上隆恩,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众人,“……”
请原谅我们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
……
“一来,衡阳郡王身份贵重,永乐长公主外家即为华国公府,无人敢有不服挑衅之行,二来,衡阳郡王人才出众、人品端方……”
宣茗听的眉头直跳,“闭嘴!”
宁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郡王稍安勿躁,还有大约六七百字”。
所以他听到现在,连一半都没听完?
“不必念了”。
宁己干脆拒绝,“属下应长公主之托,要将所有的字念完,岂可食言?”
宣茗,“……”
所以,你念到现在都是在念“字”,而不是歌颂本郡王的一番溢美之词?
自家娘亲一搬出来,宣茗不想听也得听,好不容易等宁己落下最后一个字——
呸呸!
是最后一句话,一句话!
“想不到郡王竟然还有这番爱好——”
宣茗面无表情看向唇角含笑的叶青程,叶青程唇角笑意加深,“若是郡王爱听,叶某倒是可以再说上一两千字,且不用对着稿子”。
宣茗,“……”
果然他不该认为和叶青殊要好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
……
叶青程在锦衣卫所一直待到日暮时分才匆匆往回赶。
他刚得到消息,扁恒的师父来信了,说他师姑当年为一高门显贵夫人接生,不知怎的与主家起了矛盾,为那家家主追杀,九死一生,怨恨世人不知感恩,发誓再不为一人治病,避居世外专心研究编纂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