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为了白恕大人,我忍你!”
“白恕大人?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你到底有几个?”
“什么几个?”
“你关心的,信任的人,到底有几个?”
“你问这个干吗?”她眼珠子一转,然后贼贼地笑了,“不用羡慕他们,你好好表现,总也能得到我的信任的!”
“好好表现?那多麻烦!我有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
“杀光他们不就成了?”从遮面的长发之后,隐隐有寒光透出,茔儿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猛然间意识到他并非是在说笑。
“你说什么?”她的语气沉了下来,面色严峻地像一片青石一样,定定地凝视着蛟,态度凛然,寒气逼人,“刚才我走神啦,蛟兄说的话,茔儿没有听清楚。”
“怎么?想除了我,以绝后患?”
“这可是蛟兄自己要求的。”她慢慢的伸出手去,掌心一翻,剑已在手,冷冰冰的抵住了蛟的脖子。
“你……真下得了手?”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甚至嘴角还泛起笑来。
“你我相识,算来也不过数天而以,若说有什么深厚情谊,也就是相互利用的价值罢了。不过,若是事涉白恕大人,纵使真有深情厚意,我也一样下得了手!”
“噢,白恕?”他顿了顿,又问,“我若是换成了那个什么凤儿呢?事涉白恕,你会不会对他也一样照杀不误?”
“凤儿不会的。”
“不过是打个比方,我若是没听到这个答案,死了也会还魂的。”
她想了一下,最终点了下头:“是的,只要能救出白恕大人,要杀谁我都一样下手。”
“明白啦!”他忽然释然一笑,化尘散了身形,一转眼又凝聚起来。
东方现出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夜如同一片花瓣,慢慢消融于白色的微光中,天蒙蒙亮了。
嫩黄的床单上殷红一片,浓稠的血色中,一支银簪静静的卧在床上,银簪顶端缀着一颗深如漆墨的黑珍珠,黑白相交,是一种华丽而深沉的美。
茔儿淡淡一笑,手中长剑消散。举起银簪,她轻轻的抚了抚黑珍珠,照着镜子仔细地插入发髻之中,口中轻声低喃道:“你可知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支簪子。”
五
“茔儿,莲真人瞎了。”
“什么!”茔儿惊地从凳子了蹦了起来。
虽然早就从方也镜凝重的表情里猜到了一些端倪,也猜到蛟能脱逃必定让围捕的四人吃了点苦头,但她怎么都料不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那支发簪,簪顶的黑珍珠在她的指尖留下了一阵散不去的冰凉。
“我还以为你知道。”华风说,“蛟不是一直同你在一起么?”
“在落霞洞外,莫不莲她们追过来,后来就走散了。”
“应该就是这一次。莲真人在其他几位大真人还未赶到的时候独自去追蛟了。等秋涯真人他们追上的时候,莲真人已经受了重伤。其他三位真人虽然后来亦伤了蛟,但仍然让他跑了。”
“嗯。”茔儿点头,复而沉默不语。
“怎么,他没有回来找你么?”
茔儿刚想回答“有”,头皮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哎哟……没有!”她皱着眉,将最后两个字叫得特别大声。
刺痛满意的消散了。
“那就奇怪了。”华风没有留意她的异常,反正她向来是古怪的,“不论怎样,总之你这几天少出门就是了。你不是说雷亦宇知道你的身份么?那他必定能猜到此事与你的关系。”
“不,避门不出反而显得心虚。”茔儿笃定的笑了,“相反,我不仅要他清楚这件事与我有关。”
“为何?”
茔儿不答,冲他高深莫测的一笑,华风只好抛却了自己的疑惑:“好吧,随你想的去做吧。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告诉我。”
这些年来他发现自己能帮她做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了,茔儿做事有她自己的方法,初时还能隐约的猜出意图,现在却完全不明所以了。越是这样,他倒越是安心了。因为如果亲近如他都猜不出她的想法的话,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