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大人一定知道,请大人帮茔儿变成妖吧,茔儿不想当人了!”
“你……”愣了半天缓不过神,最后狠狠的抛下一句,“要发疯,上别处去!赶快滚!”话说完,决绝的掰开她手指,毅然离去。
茔儿躺在地上良久,终于缓过气来,摸索着爬起身,扶着洞壁仍然向深处走去。
“大人,森然大人!茔儿没有疯啊……你听我说……我真的想当个妖!真的!因为……因为我……”茔儿向来胆大皮厚,但今天却不知为何,这不想当人的原因却怎么也说不口。
这山洞似是被设了屏障,茔儿越走越深,竟是望不到尽头。最后精疲力竭走不动了,只得靠着山壁缓缓坐下。
她性格外向,嘴巴一刻也闲不住,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她满肚子的话,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森然大人,我悄悄去问了彤大人你和妙灵的事,你可不要生气啊。彤大人说,你和妙灵一个傻子一个呆子,天生绝配一对……”
洞中的气流似是蓦地一冷,流速加快,满负着怒意。
只听茔儿接下去说道:“可是……现在的茔儿和你们一样啊……森然大人,难道我也是个傻子么?怎么我自己不觉得呢?”
洞中冷风略缓,断断续续似乎满是疑惑。
“彤大人说人和妖不能在一起……说是会阴阳坏掉……欢不行……哎呀,我忘啦,反正就是不能在一起。那怎么能行啊!但是妖变不成人,人要变成妖却有办法。这谷里别的妖都不敢帮我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不知从何处传来冷冷的一声:“是那只蝴蝶精么?”
“咦?”
“你喜欢上的妖,是一直跟在你身旁的蝴蝶精么?”
“嘻嘻!”茔儿捂着嘴笑了,“猜猜猜,错错错!”
“不是么?难道是矶砚?”
茔儿扮了个鬼脸,道:“再说下去,就要被你给猜到啦!不告诉你!”
“哼!是谁都无所谓!”
“森然大人,你肯帮我了么?”
黑暗的尽头缓缓走出的身影,仍然直挺着背脊,拖着长长的蛇尾。来到茔儿的身旁,冷冷的一瞥,道:“削魂转魄可要比抽筋扒皮疼多了,你受得了么?”
“不知道。”茔儿道,“总得试试呀!”
“哼!走吧。”
“好!”女孩欢声应道,想起身,脚却一麻,不由叫道,“哎哟!大人拉一把!”
森然怔了一怔,垂着袖子,僵了许久不动。茔儿却顾不得许多,一把抢过青袖中的手用力一握,腾的起身。
头一次碰到森然的手,她既新鲜又新奇,得寸进尺,拉着竟不放了。森然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懒得管,也由她牵着。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缓缓走向洞穴的深处。
白恕问话,翩不敢不答,却也不敢出卖茔儿,只好选个折衷的法子,问道:“大……大人,什么叫削削转转之法?”
“削削转转之法?”一听就是茔儿的话,白恕细细想去,忽然眉头一凝,隐隐觉得不妙,道:“莫不是削魂转魄?”
“我不知道,茔儿只跟我提过这么一句,要做什么她不曾说,我也不曾去问。不过似是与人和妖区别有关的什么道法。大人说的这个,究竟是什么?”
“人有三魂七魄,妖修炼至极却也只得二魂五魄,那少去的一魂二魄,便是人妖之别。削魂转魄就是把人多出的魂魄生生抽去,……呀!”一声轻叹,震惊之余,他却想不出她这样做的道理。
“咦?”翩一怔,脸色也顿时苍白起来,“她……她不会是要……大人……”话音未落,只见白影一闪,已化成一道光,去得远了。
“树精!”明白了茔儿的意图,翩也急了,“如果真的削去了一魂二魄,那会如何……”
“变成妖……”树精的眼睛望着白恕离去的方向,“但这法子对身骨根基伤害极大,即便真成了妖,也活不长久的……何况将魂魄生生剥离是何等苦痛之事,常人不等道法完成,便早已活活痛死啦!”
“茔儿……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哎……”老树精长叹一声,“因为她是个人啊!”
七
“森然大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妙灵呢?”
“没有为什么。”
“咦?是因为妙灵长得美么?”
“你觉得我是那些在乎皮囊表相的凡胎么?”
“茔儿可不敢这么说!那……是因为妙灵性子好么?”
“这般固执,有什么好了?”
“那……是因为……”
女孩的猜策不断,越说越是离谱。森然却渐渐神离了,由得她胡乱去猜,沉默了好一阵,忽然说:“她刚进谷的时候,四个妖打她一个。打得她都快死了,都还要护着那个男人。”他的声音轻轻的,像穿梭于黑暗中的风,划过耳际,又极快的消失,“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这么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