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向上看，消防员拉开警戒线在地上铺设救生气垫。

萧景瑟拉着咕咕挤进去，和警察说明情况上了楼。

1601大门敞开，还没进去就听见女人的哭喊声：“梦梦，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你别想不开……”

李梦跨坐在阳台护栏上，双腿荡荡悠悠，抬头看天不管周围人怎么劝说都像没听见。

消防员不敢轻举妄动，周围没有遮挡，稍有不慎就会让轻生者跌下十六楼。

看到咕咕，李妈妈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原啊，阿姨求求你了，求求你快劝劝她！”

听到咕咕的名字，李梦突然回头，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带有疤痕的脸显得妖异扭曲。

“你来了，是要送我一程吗？”

“我来找你吃火锅啊，你坐在那干什么？快下来，我们叫上娉婷和萍萍一起。”

“我不想吃了，”李梦摇头，“我就想好好睡一觉，再也不要醒。”

“你先下来，”咕咕慢慢靠近她，“困得话我陪你一起睡。”

“你别过来！”李梦突然激动起来。

咕咕只得停下脚步，“好，我不过来，那你过来好不好？”

“不……”李梦自嘲一笑，“我知道，娉婷和萍萍她们都怕我这张脸。”

“怎么会！我们天天一起上课吃饭，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我都听见了，萧老师第一次送你玫瑰花那天晚上，娉婷说我被这道疤毁了，还不能正常走路。”

咕咕想起来了，当时李梦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还给大家带了早饭，原来她头天晚上听见了没有进来。

思及此，赶紧解释，“大家都没有恶意，只是替你可惜而已，你难道要因为这个就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

“我知道，你们都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李梦转过头不再看她，“你走吧，我跳下去时一定很丑，不要吓到你。”

“梦梦啊，妈妈不要这个孩子了，求求你快下来，以后就咱娘俩过好不好？”李妈妈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是妈妈不对，妈妈错了，该死的是我啊！”

“你现在过得那么好，我死了就再也没人阻碍你，不是更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景瑟揽着已经哽咽的小姑娘突然开口，“文翔马上就到。”

果然，李梦抓在栏杆上的手紧握起来，声音颤抖：“不要让他过来。”

“你不是在等他吗？”萧医生缓步上前，“在喜欢的男生面前，你肯定也想有一副美好的姿态，跳楼而死是最难看的，面目狰狞，七窍流血……”

“不要再说了！”

僵持不下时，又有人上来了。

“小梦，你坐在那干什么，要想看风景，我带你去爬山，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李梦没有说话，背部微微抖动泄露她的不安。

文翔继续柔声道：“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多不好，快下来。”

“不要你同情我，不是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那是气话你也信，”文翔与消防员对上眼神，“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们好好的再也不闹了。”

“你真的不嫌弃我……”

话没说完，文翔和消防员一左一右拉住她往下一抱，揪人心弦的场面终于停止。

眼泪夺眶而出，李梦拼命挣扎，“你骗我！”

文翔死死抱住她，“我爱你。”

安静了，怀里的姑娘像静止一般，在场无人出声，一枚简单小巧的戒指套上李梦的无名指，“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只有你总是找理由将我们拉开，以后不要再想不开，我会怕。”

从死亡的边缘线被拉回来，喜悦又瞬间充满大脑，李梦呆愣片刻，傻傻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咕咕蹲下身把手机开免提，电话里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是真的，我们都很爱你，305的友谊永远不倒。”

娉婷和萍萍约好去逛街，一个手机没电一个手机放包里没听见，看到消息立马打车赶来，却被堵在路上，二人东西全都不要了下车狂奔一路与咕咕通话，是以都听见了但是却不敢轻易出声。

李梦哽咽，“谢谢你们。”

“光说谢谢可不行，我们一大堆衣服都丢了，你得赔。”

“好，双倍补偿。”

……

生与死的情绪大战之后。

李梦身体与精神都很疲倦，文翔静静看着她入睡。

李妈妈哭肿了一双眼睛，轻声道了句谢。

坐在床边的年轻人没有抬头，“应该的。”

李妈妈关上门退出去。

萧景瑟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一场悲剧浮现在眼前：

“梦梦十五岁以前和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爱美，喜欢穿漂亮的衣服，脸上光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双腿跳起舞来可以旋转十几个圆圈，老师都说她很有天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