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敖从华小鸿那里离开之后漫无目的的在木都城里走着,正在思考着回去如何向爷爷解释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爷爷的性格,极为好面子。从小他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不管自己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也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这次的事情显然不是很光彩,虽然不算是闯了天的祸,但是传出去好像也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正在郁闷的黑敖,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步义方
在木都,没有几个人能让黑敖看在眼里,但是步义方绝对是一个。
步义方和自己都是木都的三大家族的后裔,论出身平起平坐。而且步义方实在是一个优秀的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人。在木都流传一个这样的说法:步义方是公认的新一代脉师里精英中的精英。
步义方似乎生下来就比别人快了一步。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修行院的,当别的学生打着哈欠到达修行院的时候。步义方已经将今天要进行的修炼做了一遍。无论是剑术还是脉术,修行院历年的排名永远都是步义方第一,而且排名第二的人跟他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其实步义方的实力造就突破了少师甲等,修行院的剑师和脉师都以有这样的学生而骄傲,学生们也会因为认识步义方而感觉脸上有光。
有人说比你优秀的人永远都比你更努力,步义方就是这样的人。
有时候黑敖实在不明白,具有这样实力的人为什么还要坚持每天都去修行院,那种只有初学者才会待的地方。
“这不是步家的二少爷么”黑敖主动走上前打招呼,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好”
步义方答道,眼光却扫见了黑敖腰间断了的腰带。但仍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像他平平淡淡的一贯风格一样。虽然他看到了黑敖断了的腰带,也猜到了有人和黑敖交过手,但却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从来都只说该说的话,若别人不想说,他决不肯多问一个字。
黑敖看了看自己的腰带,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一条腰带而已。不过被一个蠢货弄坏了。”
步义方目视前方,说道:“敢对你出手的人,那一定是一个蠢到不能再蠢的蠢货。可是蠢货也是人,如果你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让别人心里非常不痛快,说不定很多人都会变成蠢货。”
黑敖哈哈大笑说道:“人说话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痛快,而是为了别人听了痛快?若是我高兴,就算说一天一夜我也高兴。若是我不高兴,就算说一句话我也不高兴。”
步义方微笑着说道:“若是你说了一句让别人不高兴的华,他可能让你一天一夜都不高兴。”
黑敖眼一瞪,说道:“谁敢让我一天一夜不高兴,我就让他一辈子都不高兴!”
步义方不再答话,他似乎觉的这种无聊的话题本来就不需要谈下去。谈论这种无聊的事情也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而已,何必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扰乱自己的心情。
但是黑敖现在虽然不高兴,但是他还是愿意说话。步义方越是不说话,他反而非要和他说话。
“看样子你今天又去修行院了?”
步义方说道:“这也让你不高兴了?”
黑敖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在那种地方浪费时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我爷爷推荐你。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爷爷那里的修行绝对比这儿好上十倍。”
步义方平静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不管你怎么选择,总会有人在你身边对你说,你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可是究竟怎样选择才算正确,没有人能够看透答案。只要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自己喜欢的路上,怎样选择就不那么重要了,更没有好坏之分。”
黑敖黑着脸说道:“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步义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确认明白的好,十分清楚的说道:“是的”
黑敖越发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木都城内很少有人配同自己聊天。骄傲的黑敖一直都觉得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可是步义方就不一样了,如果说黑敖的傲气是外傲,那么步义方的傲气就是内傲。外傲的人总是忍不住表现出来,而内傲的人却永远只是表现在自己内心,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忍,一种内敛的傲气。
步义方的态度让黑敖有些不愉快,但也没有办法。而且他好像很喜欢把自己不愉快的心情表现出来,故作无奈地说道:“总有一些人不识抬举,真是叫人无可奈何。”
步义方心中不悦,看着黑敖冷冷的问道:“你是在说我么?”
黑敖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在说刚才那个蠢货。”黑敖随口将话题引向别处,说道:“刚才遇到华小鸿又在说他那个从没见过的爹爹的英雄事迹,我不过是看不惯那小子整天在那儿胡说八道说了他几句,这小子突然就动起手来。他自己找死那我就没办法了,随手一剑将他打残而已。你说着算不算不识抬举?”
是黑敖先激怒华小鸿,可是在他嘴里出来却成了华小鸿不识抬举。步义方当然不是白痴,听得出来黑敖故意扯出别人。。
步义方面对黑敖冷静的问道:“如果有人在你面前不停的说些让你不高兴的华,是不是也是不识抬举?”
黑敖刚经历了华小鸿的一拳之辱,虽然将华小鸿重伤,但是胸中怒火未消正无处发泄。此时又正好遇见步义方拒绝自己的好意,心中早已动了杀气,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