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拍门声愈急,她才如梦方醒般抬头,“来了,来了。”打着呵欠去开门。
“小山,怎地这么会儿才来开门?”容姨面带疑惑。
白玉茗呵欠连天,“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嘛。”
她头发有些散乱,面色潮红,脸上还有趴着睡的印子,容姨仔细看了看她,再不起疑,柔声道:“趴着睡容易着凉,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是不改。小山,你这样子嫁人,让我怎么放心?”
“王爷王妃会照顾我的,他也会照顾我的。”白玉茗语气中满是信赖。
容姨微笑,“都说女生外相,我从前还不相信。唉,我的小山这还没出嫁,已经对夫家的人如此信任了呢。”
“我这个人吧,既外相,又内相,我信任他家的人,也信任咱家的人,我最喜欢你还有奶娘,还有翠翠了。”白玉茗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她也不管容姨乐意不乐意,扑到容姨怀里,只管撒娇。
容姨轻轻拍着她,像普通的母亲一样,交待了许多成亲之后要注意的事。
白玉茗乖巧的一一点头,“我多聪明呀,记住了,你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容姨的话很长很长,赵戈若不是在衣柜里站着,可能都要睡过去了。
“小山,这是我一位姐姐。”容姨的声音出乎寻常的温柔、深情,不光白玉茗,连柜子里的赵戈都一个激灵。
容姨取出幅画相徐徐展开。
“真美!”白玉茗惊呼。
赵戈听到心上人的惊呼声,心中好奇,将衣柜缓缓推开条缝向外张望,只见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的女子体态纤丽淑婉,轻盈修长,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高逸之美。
“这是我一位姐姐。”容姨柔声道:“她救过我的命,若没有她,这世上也就没有我了。”
“那也就没有我了。”白玉茗道。
容姨语气柔和,好像白玉茗还是小孩子一样,“小山,你就是要出阁了,过来拜拜她,好让她放心。”
“是。”白玉茗自然从命。
她跪下拜了四拜,合起手掌,虔诚的望着画中人,“容姨说你救了她,没有你就没有她,那这世上更加没有我了。谢谢你啊,容姨已经把我养大,我明天就要出嫁了。檀郎哥哥和我情投意合,我和他会互敬互爱,白头偕老的,你一定会替我高兴、替容姨高兴的,对么?”
容姨强自隐忍,泪水还是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姐姐,小山她长大了,要出阁了。她是个好孩子,要嫁过去的也是好人家……虽然,虽然……”
容姨双手掩面,泪珠不停滚落。
白玉茗跪在地上,仰头望着画中女子,心中涌起哀伤之情。
容姨让她跪拜这位姨姨的画像,那她一定是不在人世了。白玉茗不知她是如何去世的,也不敢细问容姨,可她莫名觉得和这画中的姨姨很亲近,很亲近……
“姨姨,我会很好的,一定会很好很好的。”白玉茗轻声的、温柔的一再保证。
画中女子一定很关心她,非常非常关心她……
白玉茗眼睛酸酸的,泪珠迸出眼眶。
“小白山莫哭。”赵戈心痛,衣柜门开得更大了些。
他真想过去安慰小白山,让她别再哭了,他看不得她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容姨才止住眼泪,把白玉茗拉起来,“小山,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正要交待白玉茗,耳中却听得吱的一声,蓦然回头,只见衣角闪过,柜门猛的合上了。
容姨放开白玉茗,顺手拿起桌上一个茶壶,不慌不忙的走过去。
“容姨,柜子里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白玉茗拼命想拦着她。
容姨冷静的推开她,一把将柜门拉开。
柜子里是自上而下一方长长的大红纱缎。
白玉茗长长松了口气,瘫在容姨身上,“我就说了嘛,柜子里什么也没有。”
容姨哼了一声,蓦然伸出胳膊扯下红纱,“真的么?”
赵戈俊美面容上满是尴尬之色,“容姨,我,我是怕小山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给她守夜的……”
容姨挑眉,“在柜子里守夜么?”
“是。”赵戈硬着头皮点头
“容姨。”白玉茗央求的叫道:“都是我的错,你别骂他,骂我好了……”
容姨看看赵戈,看看白玉茗,“明天就成亲了,一晚上也等不了?”
“真的等不了。”赵戈低声道。
容姨无语。
这个世子爷,还真是不害羞啊。
“是我的错,你别骂他。”白玉茗还在央求。
容姨沉默片刻,叫过赵戈,“你来的正好,和小山一起拜拜她,让她放心。”
赵戈并不知画中女子是谁,可他天性聪敏,知道这画中女子和小白山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立即应允,“是,容姨。”
“你都不知道她是谁,就愿意拜她呀?”白玉茗和他一起跪在地上,小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