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睡得正香时,却被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不甘不愿地睁开眼,发现偌大的牀上已只有她一人。
而浴室里有哗哗水声,应该是严楚斐在洗澡。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她无奈,只得掀开被子下牀,捡起昨晚丢在牀边的浴巾裹着自己,拖着疲惫又酸痛的身子走向一旁的沙发,去拿手机。
是董子妍的电话。
董子妍问她怎么还没到公司,都下午了……
魏可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发现果然已经是下午时光。
狠狠皱了皱眉,她不由在心里自嘲,呵,他们折腾得真是够久的!
面对董子妍的关心,魏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说今天不去公司了,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嗯……
其实也不是借口,她的确身体不适。
被那个野兽般的男人狠狠地操练了整整一宿,她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公司啊!
就她现在这副憔悴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去公司不等于是向前世界宣告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么?
才不要!
她要脸!
魏可结束了和董子妍的电话之后,准备回去继续睡,垂眸随意看了眼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谁知却看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翻开未接来电一看,全是妈妈魏家敏打给她的。
魏可蹙眉,心里立马泛起一丝担忧,打了这么多遍,难道妈妈找她有急事?
连忙一边朝着阳台走去,一边回拨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得有点久,但还好有人接。
“妈!”
电话接通的那瞬,她立刻喊道。
“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魏家敏一开口就是质问。
妈妈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压迫性十足。
常言道,做贼心虚,魏可觉得还真是这样的。
昨晚夜不归宿,还做了“坏事”,如果被妈妈知道肯定得挨骂了……
“有点小感冒,吃了药犯困,睡着了。”她庆幸这是通电话而不是面对面,不然她还真是不敢保证不会被精明的妈妈看出端倪。怕妈妈刨根问底,她连忙转移话题,“怎么了?你打那么多电话给我是有事吗?”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想跟你说说,我跟你汤叔已经在法国了。”魏家敏不紧不慢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啊?”魏可霍地瞠大双眼,错愕地失声轻叫。
魏家敏说:“有个朋友过生日,我们临时决定过来的,昨晚走的时候本来打电话给你想跟你说一声的,可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我睡着了,没听到……”魏可越发心虚,小声呐呐。
估摸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正是她和严楚斐在浴室里战得至死方休的时候……
魏家敏又说:“还有,这一次我可能会在这边多留一段时间,等决定回来的时候再通知你。”
“好。”魏可点头,心里则在纠结。
“其他没事,那就——”
“妈!”
魏家敏正想说结束通话,却听魏可倏然喊道。
“嗯?”魏家敏轻轻发出一声鼻音,带着疑惑。
“有件事……”魏可蹙眉犹豫,狠狠咽了口唾沫,扯了扯嘴角才硬着头皮小声呐呐,“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等我回来再说。”魏家敏暂时没有发现女儿的异常,便随口说道。
魏可不敢等那么久,“那我还是现在说吧……”
“行!你说吧,我在听。”
“妈,那个,我……”魏可用力咬了咬唇,深吸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说:“闪婚了!”
“什么?”魏家敏没听清楚。
魏可硬着头皮说:“我闪婚了!昨天领的证儿!”
“什么?!”这下魏家敏听清了,音量直线飙升,不可置信。
“妈,你没听错……”魏可被妈妈尖锐的惊叫声逼得缩了缩脖子,苦哈哈地讪讪道。
“跟你领证儿的是谁?”魏家敏的语气顿时变得严厉,沉声喝问,有种立马从法国飞回帝都的冲动。
“严老六。”魏可没说严楚斐的名号,想敷衍了事,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了精明的妈妈。
“谁?”魏家敏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不可。
虽然她一直希望女儿能早些结婚,早些过上幸福的日子,早些卸下肩上的重担过有人疼爱的生活,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随随便便接受一个男人做她的女婿!
魏可无奈,只能详细解说:“总统严谨尧的侄儿、严道明的儿子——严楚斐。”
电话彼端的魏家敏静默了两秒,有片刻的呆怔,续而猛然反应过来,震惊地失声叫道:“是他?!”
“嗯。”魏可点头。
她跟严楚斐领证儿的事儿妈妈迟早会知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早点坦白比较好。
魏家敏没出声了。
母女俩各自捏着手机,都不再说话。
气氛变得微妙,透着一丝紧绷和压抑,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
魏可心里泛起一丝忐忑。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妈妈此刻的脸色一定不太好看……
因为妈妈的呼吸声渐渐加重,说明妈妈正在努力隐忍,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久之后,魏家敏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变得严肃而凝重——
“可儿,你是在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