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颤。
他……不会是要唱那首歌吧。
她看过原来的节目单,刘影帝颇有些年岁了,是老一代影视双栖的天王级。
选的是一首自深情隽永, 缱绻如丝的经典情歌。
钟旖和谢明池,还偏不让她知道最后换了首什么。
银白色的追光灯, 照亮了舞台的一侧。
她听见后方看台的尖叫声,也知道或许会有特写镜头给自己, 却没心思顾及表情是否美丽得体。
黑色的三角钢琴前,西服笔挺的英俊男人。
舞台的特效, 云雾环绕, 他的侧颜如带冰雪色。
身侧的徐影后吸了吸鼻子,轻声叹:“老男人可真会玩煽情啊。”
谁说不是呢。
在休息室,舒月纱还拂着他袖口的复古暗金色纹章, 笑他怎么花哨起来了。
他淡淡笑,说是镜头给到,会好看。
悬在黑白琴键上, 当真是好看极了。
没有伴奏乐, 他修长的指节游移, 简单纯粹的音符从琴间飘扬出, 散在全场。
低沉温和的声音,难以抹去的一点金属色的尾音,娓娓似诉:“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
一首华语乐坛最为经典古老的情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从祖辈到父辈,再到当代人,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会。
但真的很少会有人去唱。
这首歌太直白,毫不掩饰的深情。内敛的东方人关于爱情,往往只到“今夜月色真美”为止,往后去便难以宣之于口。
全场寂静,唯有他在唱。
即使是自弹自唱,谢明池的调终究有些许合不上拍。
他凝神低唱的姿态,停在半空温柔的目光,就让舒月纱蓦地红了眼眶。
二十三岁的女人,不再喜欢云山雾罩的猜心游戏,一颗炙热的真心才足够珍贵。
谢明池是真的懂她。
梦幻一般,她其实不大能分辨他唱的好不好了。
最后,谢明池向台下鞠躬,然后笑笑,说:“感谢你们,也感谢她。”
追光灯一路追随他走下台,走到她身边。
谢明池也足够配合,在她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直到后手在台上唱,舒月纱才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留了句话。
她骂他,呆子。
一个愿意成全她全部少女梦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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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庆,典礼是撑场面给公众看,打知名度的。
真正的商业交际,关起门来谈生意谈合作,还是在稍后的酒会上。
典礼散场后,钟氏控股的酒店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旗下活跃的艺人,纷纷为东家站台,免不了的应酬,该敬酒敬酒。
舒月纱再和谢明池难分难解,也只有先去各忙各的。
当然,谢先生是真没忘记把她那对极贵重的耳坠摘了下,放在了口袋里。
那些大家族的年轻女孩子们,同魏熙和余励他们打成一片,聊的火热。
余励见舒月纱过来,忙冲她一抬酒杯,眼神不经意似的,轻轻往钟遇那边带了下。
舒月纱会意,含笑一点头,走过去。
钟遇是大公子,今天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应酬。
只是没想到酒会刚开始没多久,就被缠住脱不了身。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美人,舒小姐。”
敬钟遇酒的年轻男人见她过来,颇有礼貌地一举杯,浅酌了一口,道:“我姓陆,陆令澜。”
越州的陆氏,钢铁巨贾之家。
他身侧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眼看都是出身依附陆氏的家族,眉眼行事之间都唯他是从。
舒月纱也笑,指尖的高脚杯轻轻晃:“陆先生,久仰大名,您肯赏光是我们万钟的荣光。”
多漂亮的应酬话,还从个大美人口中,温温柔柔地说出来,陆令澜仍是一副紧盯住钟遇不放的架势。
什么仇什么哪,这是。
舒月纱暗暗瞥了钟遇一眼,他手虚虚按在胃上,眉心微皱,又松开。
陆令澜身侧,斯文白净的公子哥儿当先把杯盏伸到她面前,笑着说:“舒小姐真人比电视上还美许多,能否赏光,同我喝一杯?”
舒月纱的手按在钟遇臂上,轻轻一点头,笑:“成啊。”
钟遇的胃,再多喝几杯,怕是能穿。
今天这场合,人家就是故意来砸场子,敬你千杯酒,做主人家的也只有笑脸相迎的道理。
钟遇神色不大好,低眉轻声问:“纱纱,你吃东西了吗?”
舒月纱唇边笑意更浓,大大方方秀恩爱:“吃了呀,没事的。谢明池说我不吃东西,就不给我喝酒。”
谢明池是越州人,公司的注册地也在越州。舒月纱听他言下之意,是与越州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