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心中一颤,下意识拒绝了,“这不合规矩。”
慕羽难舍地咽了口口水,索性望着外头的蓝天,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但喉结仍是不受控制的滚动。
齐昱拉她坐下,指着另一处空位对慕羽说,“怎能辜负严大人的美意。”
严定均一双眼贼溜溜地扫过沈兮,笑了笑,“将军不用同本官客气。”
得了这话,慕羽立即就开动了,大口大口地吞咽,很是满足。
阿箩先是探了只爪子上桌,见没人管它,再探出了脑袋,最后索性整只狐狸跳上了桌,在慕羽的旁边吃了起来。
看他们吃得香,沈兮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对方怎么也不会傻到在饭菜里下毒,最终没能忍住食物的诱惑,吃的颇有点狼吞虎咽。
满足的喝了口汤后,用丫头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算吃饱喝足,在这严寒的冬季,身体因食物而暖和了起来。
再看齐昱却基本没怎么动筷,一桌子菜基乎全被他们三吃了,脸上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红。
慕羽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沈兮在齐昱的目光下更加羞赧,见他伸手过来愣了愣,只感觉嘴角有温柔的触感,一双眼直直落进他幽深的瞳眸,只听他淡淡说道,“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似乎还带了些宠溺。
沈兮地心砰砰跳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整个脸烫的吓人,赶紧回过头去不看他。
慕羽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兮儿姑娘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那得赶紧趁出发前找郎中看看。”
沈兮羞恼地瞥了他一眼,惹来齐昱愉悦的笑声,脸上更烫了。此刻她心中唯一的疑惑就是,她小时候怎么就这样了?
慕羽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生病看郎中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严定均一脸的意味深长,眼里闪过几许轻蔑。
最后直到日落他们也能等到军队,严定均一再赔罪,邀请他们在州官府住下,这回齐昱到是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
沈兮本满怀期望可以自己住一间屋子,临了又被齐昱叫了进去。
她有些不乐意,更多的是不想面对齐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殿下,我可以自己……”
“你觉得这严定均在打什么主意?”齐昱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
阿箩落在她肩上扯着她头发玩,沈兮此刻没空管它,脑中回想起白日的种种,再看外头浓重的黑夜,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您是说……”沈兮放低了声音,以口型说道:“太子的人?”
齐昱不置可否,转过去脱了铁甲。
虽然一直同帐而眠,沈兮仍是觉得不好意思,立刻背过了身不去看,耳根子不争气地发烫起来,她只好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叫他发现,不慎把她肩上的阿箩给挥了下去。
阿箩重新又爬上了她的肩,把下巴搁在她头上,一双大眼倒映着齐昱宽衣解带的模样。
沈兮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问道:“总不能傻傻地在这里动手吧,这样一来岂不连累满门。”所以,她想一个人睡。
齐昱低沉地嗓音从身后传来,“他自然不傻,不过是试探,看我有无防备。”
沈兮瞬间明白了他白日不寻常地举动,那种亲昵也是做给严定均看的。她一时也琢磨不出是什么感觉,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有些失落。
齐昱率先上了床,“赶紧休息吧,今夜或许能睡个好觉,说完他便手间运起内力,灭了桌上的烛火,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此时静的好似针落有声,她怎么也开不出口来打破这份寂静。
沈兮欲哭无泪,认命地寻了把椅子窝着,心里嘀咕着,还不如在营帐里呢。
阿箩嫌她窝着自己睡得不舒服,从她肩上窜下来,窜到了齐昱的床上。沈兮狠狠为它捏了把冷汗,好在齐昱没把它扔出来。
或许是这段日子太累了,难得这么安心,即使窝在椅子上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她紧紧把自己包裹在大氅中,仍是觉得有些冷,手脚不由抱得更紧了。
没过多久似乎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分外安心。
只是这种安心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就被一丝杀意惊醒,抬眼就看见那天的那道黑影直朝她而来,腕间银镯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