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不误会的事情先搁一边,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隔着他亲兵围的人墙你怎么就能看的这么真切?”念声突然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
挂蟾谄笑着吐了吐舌头,心想露馅了。
原来胤祥的亲兵围起的人墙不能说是水泄不通,但也算是密密实实,挂蟾哪能看到这些,不过是关柱个子低些,从缝隙里瞧见了一一说给她听的。挂蟾平日里最爱看戏,这些情景在她脑子一转,十有都能和戏里对上,再比着关柱的说的说给念声听,自然不在话下。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戏里都是这样唱的呢。”
念声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对挂蟾的纵容,这戏以后还是少看的好。“行了,那你给我说说,这戏里有没有讲接下来该怎么着啊?”
“接下来?”挂蟾迟疑一下,“接下来不就该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然后洞房花烛了吗?”反问念声道。
念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阿里,“你看到还真是仔细,但你告诉我,这隔着宫墙院墙的,我怎么跟他花前月下去许那海誓山盟去?”
挂蟾听了念声的话不禁喜上眉梢,“小姐,您刚才的话是说要是没有这一道道的墙,您就打算和十三爷花前”
念声无语的以手掩面,挂蟾完全没理解自己问的是什么。
然而挂蟾已经沉浸在自家小姐和十三爷卿卿我我的并肩执手赏花的美好画面里不能自拔了。
“去去去,研墨去。”念声摇着头叹了口气,推了一把挂蟾道。
挂蟾正想的乐呵,听见突然吩咐她研墨,不解的问:“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您又要干嘛?”
念声已经起身往书房走去,“写信。”边走边言简意赅的说。
“是写给十三爷的吗?”挂蟾心里一喜,连蹦带跳的就跟了过去。“您打算写点什么啊?”
“你不是认字吗?一会儿站后面自己看吧。”念声已经在书桌前坐下,铺开了纸。
这是念声第一次给胤祥写信,刚刚还满肚子的话,这一提起笔来倒不知道要从何写起了。光是一个信中打头的称谓问候,就反反复复的换了四五个,写坏了好几张纸,最后才勉强写了个:十三阿哥钧鉴。臣女兆佳念声恭请阿哥安好。
挂蟾就已经在旁边看的急得不行了,一个劲的催促,“小姐,你倒是快点写呀。这都这么久了,您才写了这么几个字,要写满这一页纸,您不得写到天亮去啊?”
念声心里也急,听挂蟾一催就更急了。“你且睡觉去。我定然让你看了才送出去,行不?”
挂蟾听了抿上嘴,不敢再出声。
可是到底要写什么呢?念声的话都卡在了这第一句上,又想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念声才犹犹豫豫的写下了这第一句话。
之前蒙君不弃,多有书信相赠,然深闺之人见识有限,不敢妄答。故失礼于先,实在赧然。望祈恕罪。
这是客套话,也是大实话,更是念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毕竟自己从未给胤祥回过信,这突然的一封,总要事出有名。
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句,后面的话就顺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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