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亮听见念声问话,不敢回答却又不能不答,只好一面强笑了说,“会福晋的话,奴才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猛然听见福晋说怕是内宅进了什么不相干的人,一时有些后怕而已。奴才等下就去和索多图商量,加派人手到后宅周边巡视。”一面向自家主子爷发出求助的眼神。
胤祥等海亮说完,也忙安抚念声说,“但愿只是野猫,没伤到你和大姐儿也是万幸。要不这样,左右孩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晚爷就留在后宅陪着你们,要是真有什么,也好有个照应。”胤祥也想着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探问一下念声对于如何处置乳母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念声冲着胤祥又福了一福,才朗声说道,“贝勒爷,一来是后宅供奉了痘疹娘娘,二来虽说姐儿好的差不多了,可大夫也说此时正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时候。所以爷的好意妾身心领了,但规矩不能破。为了贝勒爷,也为了府里好,请贝勒爷恕妾身不能从命。”念声说完也不等胤祥答应与否,就对着盐丁说道,“盐丁,你这几天来连日前后奔走,也是辛苦了。本福晋体恤你,今晚你在外院歇息吧,也好睡个囫囵觉,万一有野猫或是什么人半夜再来了,也不至于搅和了你的好梦。”
念声这几句话让不知道的人听了只觉得莫名奇妙,可让盐丁听了,顿时冷汗都下来了。盐丁忍不住的腿一软,就想往地上跪下去。
要不是海亮眼疾手快在旁边抽了他一把,只怕他整个人已经都瘫坐在地上了。“看着傻孩子,福晋心疼你,你怎么还不知道谢恩呢?”海亮心知自己拖不住盐丁太久,便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松手转按着盐丁的肩膀让他跪了个直溜,才笑着跟念声解释说:“福晋恕罪。都是奴才平日里没教育好这孩子,居然到现在还能一高兴就忘了规矩。”说着不轻不重的在盐丁的额角上戳了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睡,主子还能容了你,也是你小子福气了。”
盐丁这才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忙给念声磕头谢恩。
念声也不甚在意,抬了抬手便让盐丁起来,转而对海亮说道:“本福晋这里有一件事,原本是要让挂蟾去办的,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不便,所以就想着请你代劳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走一趟呢?”
“福晋说的哪里话啊?”海亮没想到念声怎么就突然又找回到自己头上来,忙躬身请念声吩咐。“奴才就是伺候主子的,主子又什么尽管吩咐奴才去做就是了。”
“就为着不是什么好事儿,才特别要问一问你的,而且还要问过贝勒爷才行。”念声说着看了看胤祥,“之前那个乳母已然打发出去了,不过妾身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怕她一个碎嘴的妇人出去乱说,坏了我的名声是小,如果有损贝勒府的名声就是大了。所以妾身和挂蟾合计了,就想……”念声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下。
胤祥马上就接着说道,“此事不必福晋动手,爷自然找人就料理了她。保管不会有人追查到咱们府上,去去一个贱婢,抹去她并不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胤祥说话间就冲海亮一挥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海亮躬身领命,转身就要出去吩咐,同时心中的一块大石也就算是放下了,这下再不用总悬着这件事儿了。
“等等。”海亮才一动,就被念声给叫住了。“贝勒爷是要吩咐他去做什么?”念声问道。
胤祥微微一愣,虽然有些话他不太愿意说出来,但既然念声都问道了,他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福晋不是说要去了那乳母这个后患吗?海亮自然是去……”
念声知道自己猜中了,趁着胤祥话没说完,就赶紧说道,“贝勒爷,您想什么呢?”
胤祥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太高兴的看着念声,自己非但没计较她下此狠手,还要替她解围了,这还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念声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胤祥道,“之前妾身在娘家的时候,就总听自己额娘说起男人想事情和我们女人想事情是不一样的,所以有的时候她总是和我阿玛说不通。原先妾身还想不明白,两个人说一件事儿,就算是打算各有不同,把各自想的都说出来,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选一个相对好一些法子用了不也就没事了。现在妾身才明白,原来额娘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因为他们可能都没真正弄明白过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胤祥越发不解的看了念声,“福晋究竟想说什么?”
“妾身想说,我和挂蟾合计了一下,与其让乳母到时候平白无故的在外头造谣,倒不如妾身给她一个实实在在可以让她‘造谣’的理由。”念声看着胤祥微微笑了说道。
胤祥听着念声的话,看着她的笑脸,心里虽然疑惑不减,可心里却莫名的踏实了不少。“说来听听。”他让念声说下去。
“其实很简单,妾身已经吩咐挂蟾,向各处散出消息,说那乳母不仅不善待小主子,还挑拨贝勒爷和妾身之间的关系,更是个背后嚼舌头议论主子是非的货色。如今已经被咱们府里揪出来给处置了,但是贝勒府慈悲,并未要了她的命,只是打发了出去,再不录用就是了。”念声把自己让挂蟾散出去的消息原封不动的说给了胤祥听。
胤祥不禁有些错愕,“福晋说的都是实情,这又有什么呢?”
念声看了一眼缩在海亮身后的盐丁,才继续解释道,“这本没什么,可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