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哭,而周樵樵像是愣住了,一动不动。
还好程煜脑子不算迟钝,赶忙把沈阡陌的肩揽住:“阡陌,别哭了,你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我陪你去吃一点,不然这一晚上你没法熬。”就着程煜的话,周樵樵才得以抽身。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沈阡陌靠在程煜肩头、因抽泣而浑身不住的颤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怪怪的,有些心慌。再看叶小舸,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有惊讶、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委屈和心痛。他走过去,搂着小舸的腰。小舸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程铮,我们先走一步,有什么情况跟我联系。”周樵樵跟程铮打了个招呼。程铮点点头,他知道有叶小舸在场,周樵樵在这里根本没法呆。再说还有那个钱翊,他和周樵樵自从那次差点打起来,就开始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因此周樵樵走了也好。
周樵樵握着叶小舸的手走出医院,见叶小舸沉默着,怕她伤心,忍不住道:“我刚才……”“不用说,我明白。”叶小舸温婉的一笑,不想听他多做解释。周樵樵心里一松,抱了她一会儿才和她一起去停车场。
这个夜晚真是沉默到极点,本来两人还想着趁周天祁不在家,去家里好好亲热亲热,给沈阡陌爸爸这事一闹,都没了心情。周樵樵送叶小舸回家,无声的开着车。叶小舸知道他有事情要思考,没有打扰他。到她家门外,他停下车,看着她解开安全带。
“小舸……”他叫她一声。她回过头,神情中有一丝勉强。“抱抱。”他哑着嗓子,像很多年前他们闹别扭他来找她求和时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叶小舸张开双臂,主动抱住周樵樵,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默默的脸往一起蹭,碰到对方嘴唇了,轻轻咬着吻在一起。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叶小舸仰着脸看周樵樵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倒是很亮,低头咬她耳垂,细语:“我知道,不瞒你。”
想了想,他又道:“小舸,跟我回广州好不好,我好想你。”叶小舸嗯了一声:“快了,还有两个多月进修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一定回去。”周樵樵放开她一点,不无埋怨地轻嗔:“你啊,真够固执的。”“我要有始有终。”叶小舸轻抚周樵樵的脸,在他脸颊上吻了吻,就下车去了。
夜里,周樵樵睡的正香,手机忽然狂响。听到声音,他醒过来,看到是程铮的号码,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周樵樵打了个呵欠,坐起来听电话。程铮在电话里声音低沉:“沈叔叔刚刚去世了,院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抢救无效。”
周樵樵叹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和叶小舫他们都不想看到。从沈阡陌爸爸挺而走险的那天,他自己就该料到这样的结果迟早会来。抱着侥幸心理,可是心里的压力却一点也不小,一旦东窗事发,就会承受不住。
“军纪委和总后的有关部门已经紧急开会,讨论他的身后事,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把消息通知你,人都不在了,你想想办法,看是不是能让沈叔叔走得安详点,他这一死,只怕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保住了不少人。”
程铮想替沈阡陌爸爸挽回最后一点尊严,和周樵樵商量。一般来说,沈阡陌爸爸在接受审查期间去世,追悼会肯定是不能开了,能让家属搞个遗体告别就算不错了。
按周樵樵以往的性子,这些麻烦事他能不沾就不沾,可这时候,如果他不出力,就显得他太不通人情,毕竟沈阡陌的爸爸原本好好地,要不是那个调查组下去,也许过两年也就平安退休了,调查组一去,晚节不保不说,连性命也搭上了。
程铮半天听不到周樵樵回话,猜到他心思:“我知道这事你很为难,那就让我在台前,你在幕后好了,也算是最后替沈叔叔尽一份心。他是贪了不少,可在他那个位子和处境,那些人把他架在那里,他其实也很无奈。”
不用多说,其实他们都明白。在浊浪里,一股清流如何能长久,要么被排挤出圈子,要么同流合污,这种事并不鲜见。沈阡陌的爸爸,不幸选择了后者,但他这个人,有多坏倒不至于,高层领导们心里也不是没数,所以并不想把他树为典型。
而且很多人多少存着私心,不想这件事闹太大,越深入牵扯的越多,他这一死,有关方面立刻达成一致意见,该是这件事了结的时候了。
“你放心,这事儿我会考虑,让他走得体面一点,算是我最后为他家做点事,还上人情。”周樵樵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连几天,周樵樵都在和相关部门协调,替沈阡陌的爸爸争取。同时,钱沈两家也在出力,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事情进行的倒是挺顺利,沈家按规定期限上交了来源不明的财产之后,相关部门只在军方内部网站和内参上发了讣告,并没有多做处理。
沈阡陌独居的那栋小楼属于被查封财产,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搬出去把房子上交。钱翊替沈阡陌和她妈妈另找了住处,让程煜去帮她收拾收拾,尽快搬出来。
沈阡陌自从父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