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几个时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蒲落尘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大声喝道:“我不是让你们全都离开我的房间吗?为何还要来打扰我?那人回应道:“本座属下保护蒲兄弟不力,致使蒲兄弟身受重伤,故此,本座代属下前来向蒲兄弟赔罪。”蒲落尘闻言,冷然道:“聂总捕头亲自来向蒲某赔罪,蒲某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原来,走进房间里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聂三江。
聂三江歉然道:“本座听闻同福客栈突遭恶人偷袭,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本座赶来之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今日之事罪责全在聂某,是聂某虑事不周,致使蒲兄弟和翟姑娘险些丧命,聂某愿受蒲兄弟和翟姑娘责罚!话音刚落,便听到蒲落尘大声呵斥道:“什么叫做险些丧命?你知不知道?小玉姑娘她已经死了······你不是说同福客栈有重兵把守吗?为何还会让那些贼人蒙混过关?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说到这里,蒲落尘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聂三江听闻翟小玉已死,也不禁虎目含泪,说道:“本座知道,小玉姑娘死了,你很伤心,可是伤心又有何用?难道你甘心让小玉姑娘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吗?
“小玉姑娘因我而死,我自会为她报仇,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蒲落尘又一次大声喝道。由于他身负重伤,且多次动怒,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随后便如同一张薄纸软倒在地。一边的聂三江赶忙上前搀扶,走近一看,才道蒲落尘已昏迷不醒,而他的双手依然将翟小玉的尸身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次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蒲落尘醒来之后,依然看到一个妙龄少女陪坐在自己身边。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那个少女此刻正在一丝不苟地摆弄着手上的根根玉指,嘴角也随之微微摆动,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她?她是······”蒲落尘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才道眼前的这位少女乃是那日自己在桃林之中所见过的柳雯曦。蒲落尘不禁长舒了口气,心道:“幸哉,幸哉,方才差点将她认作翟小玉了!想到这里,心中又不觉对那翟小玉的死颇为惋惜。
未几,忽听得那柳雯曦嗔怒道:“姓蒲的,你既然醒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莫非是不想看到本姑娘麽?蒲落尘吃了一惊,当下只得解释道:“柳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并非不想看到柳姑娘,只是方才醒来之时,看到柳姑娘正在玩着自己的手指,在下不便打扰,故而才未告知柳姑娘,还请柳姑娘不要误会。”
“玩自己的手指?亏你想得出来!”柳雯曦睁大了眼睛,瞪视着蒲落尘,大声说道。
“既然,柳姑娘并非是在玩自己的手指,那是在做什么?”蒲落尘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居然还来问我?你答应过我的事,莫非这么快就忘了吗?”柳雯曦继续嗔怒道。
“答应过你的事,蒲某定会尽力而为,可是,这又和手指有什么关系?”蒲落尘听到这里,已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看来你真是够笨的呀!”柳雯曦一面叹气,一面续着说道:“既然你猜不出来,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在告诉你之前,你还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依在下之见,在下不必回答柳姑娘的问题,柳姑娘不过是在玩自己的手指而已,此举与在下何干?况且,依柳姑娘方才所言,在下是个愚钝之人,既是愚钝之人,又怎能回答得出姑娘的问题呢?”蒲落尘不耐烦地说道。
“你······”柳雯曦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气呼呼地说道:“看来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若是早知你是如此蠢钝之人,当初就不该找你来替我做事!真是气死我了!”
“柳姑娘若是对在下不满,大可另找他人替你做事,无需在此多加逗留。不过,在下并非一个出尔反尔之人,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了柳姑娘,故此,在下即便拼了性命,也会将柳姑娘所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到那时,在下便也与柳姑娘毫无干系了!”蒲落尘满不在乎地道。
“哦······”柳雯曦听到这里,似是明白了什么,高声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想摆脱我,认为我是你的累赘,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留在这里受你的窝囊气?说完后,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离去。刚走到门前,便见一人推门而入,那人正是聂三江。
聂三江甫一进门,便看到柳雯曦夺门而出。聂三江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便朝蒲落尘问道:“蒲兄弟,发生什么事了?柳姑娘为何走得如此匆忙?”面对聂三江的问话,蒲落尘却是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道:“聂总捕头来得正是时候,蒲某现有多事不明,欲向聂总捕头当面请教,还望聂总捕头能够实言相告!”聂三江见蒲落尘无心回答自己所问之事,便只好将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开口答道:“蒲兄弟有何事不明,且尽管道来!”蒲落尘正色道:“蒲某身中尸毒,本该活不过三日,然而,时至今日,蒲某依然未死,其中必有缘由!”聂三江微微一怔,说道:“难道柳姑娘没有告诉你吗?你之所以能够捡回一条命,全是柳姑娘的功劳!”蒲落尘听了之后,不由一头雾水,说道:“上次只是听到聂总捕头有所提及而已,蒲某也未曾细问柳姑娘,故此,蒲某对于此事仍是疑惑之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