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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了通身的疲惫和血腥之气,万芩难得的静下了心,手上的镯子铃音依旧,可父亲却永远留在了邕都,闷头钻进浴桶中,让脸上的泪水融进了水里,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了廷尉府的任性小姐,因为廷尉已经不在了......
换上了那身干净的男装,将还在滴水的长发擦了擦,一把束起,从桌上拿起墨清插在腰间,下了楼。
益城军营中,一兵士翻身下马,冲进了大帐,秦白易一把将他揪住道:“找到了?!”
“将军!找到了!真找到了!”
秦白易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下了大半,憔悴的问道:“在哪找到的?”
“回将军,是在小岩山,万小姐和万公子受了重伤,又太过疲累,宋侍卫就将他们安置在了五十里外的驿站休息,明天就该到了!”
秦白易顿时心口一痛:“受了重伤?!多重?!”
那兵士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属下们到的时候......万公子和万小姐浑身都是伤和血......站都有些站不稳,还是那位沈公子把万小姐抱下山的......”
“你说什么?什么沈公子?!灵仙药庄的沈汀寻?!”秦白易听到那三个字眼珠都犯了红,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厉声问道。
“是......是灵仙药庄的......莫关先生也在......不过现在走了......”
“那沈汀寻呢!走了没有!”
那小兵哪里见过这样凶狠暴力的秦白易,吓得腿都有些站不稳,瘫软着身体小声道:“沈公子说......万小姐和万公子伤的太重,他要留下来医治......”
秦白易一把将那人扔出了大帐:“滚!”
那人得到解脱,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
帐中秦白易黑着张脸,一把将竖在角落的/银/枪/提在了手上,掀帘冲了出去,解了缰绳绝尘而去,动作之快让营中将士来不及劝阻。
黑夜之中一人一骑,戾气横生,黑色的武袍与夜色融为一体,银枪在手闪着灼灼寒光,好你个沈汀寻!惯会趁虚而入,打着医治的名号亲近万芩!芩儿受了重伤怎么能让沈汀寻全程陪着!当他秦白易是死的不成!复又想到了小兵说万芩浑身是血,满身皆伤,逐渐将怒火平息了下来,眸中镀上了层心疼,此番波折芩儿定是吓坏了,好在还有枝临陪着她,自己这时候出征在外,还真是无能至极!
“芩儿,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忍不住的要把禾义cp写在一起
大家忍一忍,撒完就没有了( ̄◇ ̄;)
☆、重逢
万芩整了整衣袖从楼上走了下来,角落里的桌案旁坐着脸色缓和了许多的哥哥和沈汀寻。
万荆见她下来,抬手笑着招了招:“醒啦,饿了吧,先来吃些东西。”说着将身旁的席垫拉开了些,以便她好坐下。
官道上的驿站,没有山珍海味和大鱼大肉,一碗清粥,一屉馒头,一碟咸菜足以让万芩垂涎的了,何况她已经饿了四天了。
伸手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咽下最后一口粥,沈汀寻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她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药香扑鼻,带着分清苦的味道透过帕子传入了鼻尖,万芩擦完塞进袖子里道:“脏了,回头洗过还你。”
沈汀寻点了点头。
万荆料是两人之间因着秦白易的事生分了不少,尴尬的氛围让他这个局外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正想找个借口出门透透气,万芩开口问道:“哥哥的伤怎么样了?”
万荆刚想开口,就听沈汀寻道:“毒已经清了,只是大腿上的箭伤动了筋骨,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万荆笑道:“无碍的,你怎么样了?可上药了?”
“嗯,都是些外伤不妨事。”
万荆实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他没有死在追杀中,迟早要闷死在着驿站里,从席垫上起了身朝沈汀寻行了一礼道:“多谢沈公子的良药,枝临身上不大舒适,就先回去休息了,沈公子莫怪。”
“不必言谢,治病扶伤乃是医者之道,更何况枝临兄还是师父的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告辞。”
“哥哥,我送你上去。”万芩在他身后唤道,正要抬腿追上去,身后一只手突然紧紧的拉住了她,万芩浑身一颤就听轻缓温润之声从身后传了过来:“芩儿......我有话和你说......”
万芩看着哥哥有意回避的身影,咬了咬唇,也是,总该是要当面说清楚的,想来也是她的错,明明答应了等他,可还是先变了心。
跟着他走出了驿站,春夜里风还有些凉,吹在身上倒是让人清醒了不少,枝叶枯零的树下,沈汀寻广袖青衣随风翻飞,一如过去那般凤眼低垂,温润如玉。
万芩看的有些伤感,他和从前一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