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努力让他镇定下来,压低声音哄他:“没事儿,没事儿,可能就是客房部的来了……”
他说完,贺情扯着嗓子朝门外吼一句:“客房部的吗?打扫卫生的吗?”
民警正要开口,封路凛脸色一变,猛地摁住他。又敲一下门,封路凛回答道:“不是。”
男声沉闷威慑,穿过厚重的房门……
风堂这会儿出神,没听出来,贺情反倒更慌了:“完了完了完了,不是客房部的……风堂,你拿把刀戳我一下算了,制造那种我假死……”
“是礼宾部吗?!”风堂管不了那么多了,站起身来,边走边喊,准备去开门了。
封路凛表情彻底垮下来,面色铁青:“不是。”
风堂听这句,怎么听怎么耳熟。
他一回头,贺情都他妈的掀床板、找窗帘,准备往衣柜里藏了。风堂鼓起勇气,走到猫眼那儿一瞧。
愣住了。
贺情快哭出来了,红着眼一声嘀咕:“是应与将吗……”
风堂懵着回头看他:“是封路凛。”
贺情表情一下变了,更惊吓了:“啊?”
第27章 低等动物(一)。
行啊,能耐。
扫黄扫着自己媳妇儿了。
这片区里一哥们儿是封路凛以前一个部队的,先退下来再调转来当民警。自从来了市里,封路凛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怎么跟他见过面。这阵子好不容易歇下来,今天下班也早,封路凛说去找他。
今儿个刚好碰上片区扫黄打非,正在挨个盘查各大酒店。
一般来说这种特别好的五星级酒店,是难查到的,偏偏这又是个玩儿情趣的主题,上级指名道姓要点这座“宝塔”。封路凛记得风堂还给他发过这一家的链接,顺便想看看内部什么样,就跟着来了。
结果,今天从才查到第十一层。
风堂把门开了,又关上,又打开,确定了打开方式没错,才镇定下来,朝封路凛一点头。
他眨眨眼:“你们交警队业务广泛啊……”
封路凛不说话,眼神朝旁边一群民警瞥去,又慢慢回到风堂身上。
杀气腾腾。
风堂一看,封路凛旁边挤了两三名民警,明白了。
今天算自己倒血霉……
他还没吭声,封路凛率先大推开门往里一看。大床房、透明床幔、隐晦挂画,风堂半敞的浴袍,裸露的腿,热雾未散的浴室……以及,床上蒙着被子不吭声的一大团。
“你等着。”
风堂说完跑到床边去把被子掀开,贺情一头乱发地坐起来,对着封路凛绽放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比哭还难看。
封路凛的朋友谢之泽抄着警棍,站在封路凛身后,小声道:“老大,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这我的人。”
封路凛穿的便服,直接把外套脱了搭沙发上。
“我去,你这民事纠纷啊……走走走,”他朝门口一群看热闹的同事吆喝,“都查别的去!别看了啊!”
他这句话刚说完,听见身后一声响,最先蹦起来拉住封路凛:“哎!别激动别激动!”
等风堂反应过来的时候,封路凛已经要走床边去了。这会儿男人之间那股子争强好胜的气,已经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
封路凛势头相当之足,风堂瞬间气红眼,伸臂一拦,跌坐到床边,把贺情护在身后,瞪着眼骂:“这他妈是贺情!你自己睁眼看清楚!”
“我操?哥们儿你这什么情况……”
贺情根本不怕封路凛,绕开风堂的庇护就要翻身下床。
他从床上站起来更像要算账,也生气了:“他跟你谈恋爱了吗?你就管这么宽?弄明白了吗,你就想打我?”
看封路凛面色铁青,贺情气得要死,怒吼道:“你他妈来啊!风堂在你心中就这种人吗!”
“是没谈恋爱,确实没谈,”封路凛粗喘着,雄性动物那种上头劲儿来得猛烈,“但我今天就管定了!他就是我的人,怎么了?!”
“我陪他打牌谈心的,”风堂知道这事儿自己理亏,努力给他解释,“你别冲他发火!”
封路凛之前本来就因为贺情和兰洲跟他吃味过,风堂心里明白。他紧攥着被角,喉咙里像哽了块化不下的顽石,完全没办法再解释什么。现场太没有说服力了。
两个人眼见着都要谈成了,忽然出这么档子误会。风堂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感无力,眼睛红成一片,也不知是委屈还是给气的,咬牙想骂人,又不知道骂自己还是骂封路凛。
“误会”这种事儿像喝酒上头,封路凛气得已经分不清南北,嘶哑着质问他:“你们两个人开房打什么牌?塔罗牌吗?”
“行,你今晚别走。”
风堂忽然站起来,抓起扑克牌往床上一砸,“老子跟你打通宵!”
眼见着风堂真的发火了,封路凛心中钝痛,狠不得把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