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那如何成?五姑娘从前若是没学过,从今个儿起,便该要学了。安王殿下出了名的好读书。吟诗作对拈手就来。五姑娘若是什么都不会,日后怎么与安王殿下聊到一处去呢?”
就盼着她聊不到一处去才好呢。
那人暗自笑了笑。
这头宁小侯爷猛地捏紧拳头。
她姿态坦荡。
这些人却遮掩如小人!
他虽说也不是个东西,前头退了萧五姑娘的婚,可他却没暗地里刁难讽刺她!
要他瞧,这安王殿下也着实不是良配!
他与萧五姑娘定下亲事,又为萧五姑娘招来多少敌视的目光?
宁小侯爷脑子里正乱糟糟地想着。
却突地听那头萧七桐噗嗤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箜篌丝乐之声。
便听她道:“我不需要会呀,逢年节宴会,自有人会的。”
言下之意便是,安王殿下会,让他顶上便成了。
众人听见她这样胸无大志、毫不思进取的言论,顿时一口血噎在后头,吞吐不得。
第34章 安王来了
到底还有人存了三分良心,忙出声打了圆场, 道:“往年都是这样玩, 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便玩玩别的吧, 五姑娘可有什么想玩的?”
这便是将主动权递到萧七桐手边了,好让她选不会令自己露怯的项目。
这些个姑娘, 有嫉恨萧七桐的。
但自然也有爱恨分明的。
我们虽然依旧不喜欢你,妒忌讨厌你。可你方才既然救了我们, 自然便该还你的大情, 还清楚再说旁的。
萧七桐上辈子游历天下, 还真见过不少新鲜玩意儿。
至少眼界比这些京里头的姑娘广了不少。
这些高门出身的贵女, 自认为萧七桐不常出门, 便该是个眼界小、手段浅薄的。却没想到,她们那引以为傲的种种后宅手段,落在萧七桐眼里, 方才叫浅薄呢。
没见过天下之广阔。
便以为争宠夺夫婿,以一方内宅为天地,即是胸中有丘壑了。
岂不可笑?
“掷糠包,跳花盆, 押加……在滇州一带,极为流行。”
她上辈子便是病死在那里的。
“还有叶子戏, 投琼, 弹子, 象碁, 飞石球……津州一带爱玩。”
“抓子儿,捶丸,双陆……是丰州一带爱玩的。”
有人忍不住道:“你怎么知晓的?”
萧七桐不是数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萧七桐眸光微闪:“书上都有记载,如双陆的玩法,如今几近失传了。”
众人听了这话,一部分人暗暗咋舌,原来萧七桐并非不通文墨,相较之下,竟是懂得比她们更多;却还有一部分人仍旧心下轻视,背过身去还要轻嗤一声:“原来她爱看的尽是些闲书。”
若论诗文。
萧七桐自然不比江舜的本事。
但要论起玩游戏,这儿还真没几个玩得过她的。
萧七桐一时间也懒得与她们玩,便摆手道:“还是选你们爱玩的就是了。”
说罢,萧七桐让乐桃铺平了厚厚的带毛披风,然后便整个顺势躺下去休息了。
众人见状:……
这人,到底有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
她们做了这么多,落在对方眼中,却仿佛蚂蚁挠痒一般。
竟是半点反应都没能唤起来。
那还有何意义?
不知何时,项诗鸢回到了席间。
她落座,道:“不若玩投壶吧?今日采的花,便悉数送给拔得头筹的人。”
得个花没什么意思。
但这花代表的意义,却令众人来了兴致。
若是就一人得了花,旁的人却没有。
那自然是独一份儿的风光!
见项诗鸢出声,众人自然立即附和。
于是游戏便这样定下了。
萧七桐便懒洋洋地躺在那里,裹着披风,听旁人投壶声、溪水潺潺声。鸿欣郡主与单娇灵若是从果盘里翻出了什么甜滋滋的水果,还会立即顺势塞入萧七桐的口中。
萧七桐连手都不必动,便享受极了。
旁人见她这样姿态,当然忍不住暗暗眼红。
私底下便笑道:“实在是个脸皮厚的!倒是敢叫鸿欣郡主和单家姑娘伺候她!鸿欣郡主与单姑娘都是家中独女,平日里谁不是叫家人捧在掌心的。她也真是大胆!”
“萧七桐本也没人教养,是个没规矩的,倒也正常……”
那人话说到一半,突地惊叫了一声。
原来是宁小侯爷不知何时,站在了后头。
宁小侯爷瞪视了她一眼。
那人忙闭了嘴,只小声道:“那萧五姑娘凶得很,鸿欣郡主心思单纯,只怕叫她欺负了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