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时,早起上朝的君臣出现在西山上。
山并不雄伟,更像一个小土丘,植被也不多见。景阳一身白衣,亲自挥舞锄头将偌大灵柩掩埋。一夜的调整,他已看不出任何哀愁,宛如埋葬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直面无表情。
整个过程很快,甚至可以称之为急促。匆匆而来匆匆而归,用时很短,却也一丝不苟,该有的礼节一个不少。方文不知为何,也明白不该问,一直闷头站在队伍末尾。
离去,景阳忍不住回头,微微笑了笑便径直离开,身后跟着一帮朝臣。方文跟在最后也回头看了看,低矮的坟头,破旧的墓碑,坟前甚至长着一些杂草,孤零零的。很难想象这里竟是当朝国师,天子也尊于心间的袁术的葬身之地。
人死,相伴不过一抔黄土,其余皆是蜃楼!
哀叹一声,透过微微夜白,方文能看到东南方向,正在建设的公主府!
今日没有早朝,方文自是不须致学,所幸找死般的寻到了齐国公府,与老流氓商量一些找死的利益纠葛!
“啥!你想将烈酒做成买卖,和我李家合作?”
老流氓一声大呼,显然是被震的不轻!文人竟然贪图利益,还要拉上自己,简直是笑话!身前小子风评不好,贪财之名远播,可他终究最方文有几分了解,后者不该是这样的人!不过被表象掩盖真实而已!
“李伯伯莫要如此,小子不聋,听得到!”
“放屁,你这混小子装聋作哑的紧,说说有何意图,说不出子丑寅卯休想让老夫合作!”
方文眉头一挑,“不至于吧,这可是双利的,大家都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你和钱又没仇!”
老流氓嘿嘿一笑,道:“谁会和钱有仇?老夫是对你不放心,两日后要出行西州,不知你小子搞出什么花样!我家小子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呢!”
方文汗颜,合着我在你老李家就这么个形象,这么不信任我啊!
“李伯伯此言差矣,小子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老流氓嗤笑一声,道:“这话谁说出来都能信,就你不行!把一帮混小子坑进大理寺你可能忘了!叫我们这些做老子的被陛下好一顿训斥,罚了半年俸禄不说,在一帮老王八那里丢尽了颜面!”
“您不能这么说呀,此事您可是撺掇的紧,没有您我能成事儿?”
“放屁,老夫教子不严出了破事儿,不还敢污蔑老夫!”
“您”
砰
方文开口刚说出一个字,一把锋利斧子砰的一声钉在身前矮桌上,惊得他一身冷汗!
“你想说啥?”老流氓吹胡子瞪眼,威慑力十足!
讪笑两声,方文悻悻的道:“您您老高义,都是小子的错,不该教唆您家好儿郎。小子认罪!”
说完嘴角咧了咧,暗叹不要脸,这么大个人了,还跟自己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当真无耻的紧!
又是瞪了方文一眼,“算你小子识相!”后者暗暗发誓,此间事了若是再来,真的剁手!不剁都对不起自己!
“李伯伯当真不与小子合作?”
“当真,你不是个好东西,老夫不和你合作!”
方文一笑,起身抱拳道:“好,那小子便告辞了!烈酒生意小子不怕找不到人,这就去秦国公府看看,相信他老人家会很感兴趣!”
说完转身欲走,只是没走几步身前嗖的一阵破风声,旋即又是砰的一声,一把斧子钉在地上。耳边传来老流氓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兀那小子好胆色,我老李家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尽管心有预料,方文依旧惊出一身冷汗。太他妈惊悚了,这斧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改天得忽悠李廷把屏风后的东西收拾干净!
转身擦了擦冷汗,方文苦笑道:“李伯伯您讲点道理好吧,不和小子合作还不让我另寻伙伴,天下没这样的道理!”
“别说没用的,我老李家就这规矩!”狠狠瞪了方文一眼,老流氓撇嘴道:“你这小子越发油滑了,竟敢套我!”
方文嘿嘿笑着摸着脑袋,也不答话。欲擒故纵的事情谁都会做,但你没有意思让我如何施为。终究有些贪心不好开口,却来埋怨我。
“说说,和你合作我李家有什么好处!”
方文纳罕,愣道:“钱啊!生意合作除了钱还有啥?”
老流氓拍桌子道:“废话,我能不知是钱?我问的是你能让出多少利润给我李家!你小子可是一穷二白,从江州带了些银钱也剩不得多少,作坊更是没有,都想要我老李家出吧?”
老脸一红,方文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个人之常情嘛!我出技术您出本金,盈利三七开,大家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谁知话音一落,老流氓大脸一黑,质问道:“多少,三七开!我七你三?”
“李伯伯莫闹,这玩笑不好玩!当然是我七你三了!”
“放屁!”一声大吼,老流氓拎着斧子风一般的窜到近前,揪着方文衣襟:“我李家出钱出力,你小子嘴唇一碰拿出个秘方,就想要占我四成便宜,良心被狗吞了吧!”
吐沫星子喷了一脸,方文真适应不了。急忙挽起袖子擦了擦,才觉口臭好了些,磕搀着脸道:“您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小子可是捂着良心说的话,喏我现在就捂着心窝和你说话!三成已经不少了,您得理解我呀,所谓这个知识就是力量,我是出知识的,您是出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