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的一纸婚书,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牺牲一个人的性命,是不是太残忍?我一定要告发他,我一定要让他为他的残忍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翌日我再度上了头条,照片里的我显然是个弃妇,只有夏卿艳压众人,而拼在一起的另一张图,却是宋未来弯成月牙儿的笑颜。我不忍再看,更不想去看文字里对钟越的嘲讽,这一仗,穆覃还是赢了。宋未来的死,以及各种婚变情变,公司和jll的士气一落千丈,钟氏股票大跌,钟振华突发脑血栓,昏倒在家中。
林大平却趁火打劫,托人送来和小九九的照片,用意不言而喻。这样的紧要关头,如果再陷进去,后果太不堪设想。我问来林大平的私人手机,亲自约他会面,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倒要与他斗胆一战。
在他的公司会议室里,他跷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眯眼看我:“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倒三番两次来挑衅我。”
“你的意思我已经全部带到,但这件事毕竟是她个人的选择,如果她不同意,我们最多也只能解约她,林先生,我已经仁至义尽。”
“可是解约她的话,你们还靠谁?宋未来已经死了,陈妙言才是台柱,你们不会自毁前程,”他放下腿,弹了弹烟灰,露出一口黄牙,“我手里有些东西,你只需要在她的水里撒上一点,也许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
我去你大爷!我几乎要拍案而起,可最终还是扬起嘴角,努力一个一个字地挤出来:“林先生,这恐怕有些不妥……”
“我的耐性一直不好,”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娱乐圈里又这么热闹,我真想凑凑热闹啊。”
我节节败退,离开时,我的包里装着一袋未知的白色粉末。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它的力量是可怕的。我惴惴不安,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身边来来去去都是等待回家的上班族,我多想和他们一样,就算疲倦,就算辛苦,但至少不用面对这么多丑陋不堪的真相。
肖慎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坐在街角的咖啡屋。等他赶来时,咖啡已经凉透,一杯焦糖玛奇朵纹丝未动。
“走,喝酒去!二逼青年喝什么咖啡!”我上了他的车直奔de而去。关于我的事,我只字未提,反倒是喝到酣处,破口大骂了几句林大平。
“林大平?名字很熟啊?”肖慎玩味地托着腮帮子,旋即拍掌,“啊,就是上次我去英雄救美的!那个死胖子对不对!”
“上次你就该多揍他几拳!”我气得牙痒痒,“揍几拳也不能解恨!只有雇凶杀人才能泄愤!”
“好啊,交给我!”肖慎突然拍起胸脯,“交给我,绝对不留痕迹!”
【02】
宿醉酒醒,前一夜,梦里出现太多次钟越的脸,他拥着我,气息呵在我的颈边:“乐遥,我们结婚吧。”
我宁愿这场梦永不醒来。
然而是程程的电话将我拽回现实,我拖着沉重的身躯前往,她神秘兮兮地在路口同我见面,帽檐压低,墨镜后露出一双狡黠的眼。我无奈失笑:“最近出了风头的是我才对吧?”
她急忙把我拉到树后,指着背后的一家商务酒店:“嘘!我来捉奸!”
“捉奸?谁的奸?”
“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北野和曼莎正在这里私会!”
曼莎?我不由得蹙眉,扭头朝着身后的酒店看去,“金圣地”三个字眼熟地发出熠熠光芒。这是钟越一次老友会的地方,我简装出席,并且在宴席上认识了任薇安。任薇安,夏卿,她们可真像。不过这些花花草草都不重要,钟越毕竟是和宋未来登记了结婚,真可笑。
眼看着程程瞻前顾后的模样,我急忙拉住她的手臂:“你查了短信号码是哪儿的了吗?曼莎和北野?这你也信?”
“我就算相信北野,我也不敢相信曼莎!她垂涎周律无果,现在就对北野下手了!”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我停住脚步幽幽看着她笑,“你不是想离婚想很久了吗?”
程程顿时偃旗息鼓,瞪着眼睛牢牢地盯着我,旋即却又不甘心地重振精神:“所以我带了相机,有了证据更好离婚。”
在我准备舍命陪君子的时候,我的手机里来了一通陌生来电。我按下接通键,里面传来一抹成熟的男性嗓音:“乐遥啊,我是你裴叔叔。”
我的脑子轰地炸开,整个人忽冷忽热,仿佛在炼狱里煎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通电话的,甚至在赶往钟家老宅的路上,我也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裴叔叔,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似乎是叫裴知言。裴,知,言。如果我不姓林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姓裴?裴乐遥?是不是也蛮好听的?如果我姓裴的话,我就不会有乐遥这样的名字了吧,因为快乐不会离我很遥远。
不不不,他不是我的爸爸,他怎么会是我的爸爸?他是我的爸爸的话,那我和钟越又算什么?不不不,钟越算是我的什么?我算是他的什么?他已经结过婚了……
出租车停在钟家老宅的门外,管家眼尖,顿时